第217章 第 210 章_逸羽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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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第 210 章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爱……”长孙蓉舌头打结,尤其说到“爱”字,再加君逸羽近在咫尺的促狭注视,终于反驳不下去了,脸‘色’也涨红了。

  “啊,你还真想反悔啊,你那天说此生爱上我很知足的,你忘了我可没忘。”

  长孙蓉抿‘唇’,半响无言。她怎么可能忘呢?可是此一时彼一时。

  “阿羽,那时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我还活着,一切便都不一样了,你和我……”

  “一样的。长孙蓉,你说过的话我都当真了,别想再反悔。”君逸羽打断了长孙蓉的话,“蓉儿,你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忘了你的顾虑,那些我会想办法去解决,现在就是我许给你的来生。”

  君逸羽霸道又温柔的话让长孙蓉的眼圈不禁开始泛红,可君逸羽愈是如此,长孙蓉的理智便愈是回归。此生尚且在,终非来生啊。且不说她们同是‘女’,只她们“婶母”与“侄”的关系便是今生无法开解的死结,如何能是一声轻描淡写的“解决”?她本是可以自在九天的人,一任天高地阔,而她已然污浊,又如何能累她身陷泥泞,终生再难悠游?

  “阿羽,不可以的。你不该让你爹娘伤心,而我……”长孙蓉咬牙,“你别忘了,我生了悠儿!你是悠儿的堂姐,我若自‘私’的与你一起,你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如何在悠儿面前自处!”

  君逸羽的身体难免一僵,很快亲昵的点了点长孙蓉的鼻尖,“一醒来就说话刺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我爹娘虽然还未认可你我,但他们已经没在强行反对我们了,至于悠儿……”君逸羽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耍赖的说道:“悠儿不是我们的‘女’儿吗?君乐悠,君乐悠,荣乐是我,悠儿的名字继承了我的‘乐’字,父联名,这可是你亲口取的呢。”

  “那不是……”长孙蓉脸颊绯红,张口便要解释,君华皇族的父联名,仅限男嗣,再说了,联的也不是封号,是名字!哪有人这么曲解其意的!

  “不是什么?你敢说悠儿的名字和我没有关联?”君逸羽饶有兴味的挑眉,一脸吃定长孙蓉的模样。她原只是分直觉,才顺口胡诌着耍无赖,见了长孙蓉的反应,已是十分肯定了。

  君乐悠的名字的确与君逸羽有关,甚至长孙蓉给君乐悠取名时假设着若是她们的孩儿,才给了她那个名字。长孙蓉无法对君逸羽假言否认,又怕自己软化在君逸羽的‘惑’人眼‘波’里,只得偏头避开了她的眼睛。

  君逸羽满意一笑,她微思片刻,拿过长孙蓉的左手想取下她手上象征王府儿媳身份的‘玉’镯,捋开长孙蓉的衣袖,却发现她的手腕上早就没了她嫁入王府时翼王妃给的那只纹凤‘玉’镯。君逸羽不知,早在今年上元夜之后,受了君康舒欺辱的长孙蓉便已经无法容忍那只‘玉’镯停留在自己身上了。君逸羽只是双眼笑弧更弯的摘了自己腰间的龙佩,往长孙蓉手上塞去。

  君逸羽动作很快,等长孙蓉反应过来时,她的半截皓腕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中。看到君逸羽塞过来的龙佩,长孙蓉深知这枚阳刻‘逸羽’的皇家‘玉’佩对君逸羽的意义,它是君逸羽自幼佩戴的贴身之物,此刻被君逸羽拿出来,无疑是充当了定情信物,长孙蓉想也不想的收手,拒绝了君逸羽。

  “少爷,粥好了。”

  “好,辛苦陵柔了。”

  正当君逸羽和长孙蓉就着龙佩一给一拒的时候,陵柔回来了。君逸羽起身接粥的功夫,“重得自由”的长孙蓉想有旁人在侧,君逸羽应该不会再有……非礼之举,再说道:“阿羽,我该回舒园。”

  君逸羽来不及说话,陵柔已行礼道:“前些日见您昏睡,王妃下令让您留在羽园养伤,让少爷照顾您的,您今日才醒,身体还虚,该留下来继续将养才好,大病初愈,夜难行,奴婢求您别让少爷为难。”

  王妃下令?

  长孙蓉惊疑的功夫,君逸羽望了陵柔一眼,知道她是好意,少了长孙蓉一道顾虑,让她今晚不再坚持要走也好,便只瞟了眼手心依旧没能给出的龙佩,眼底闪过抹无奈,又起身去端粥碗,若无其事的走回了长孙蓉‘床’前,“来喝点清粥,陵柔心细,温正好呢。”

  长孙蓉听事情都发展到了“王妃下令”的地步,心有不解,便也不急着要走了,看君逸羽要来给自己喂粥,她想伸手接过的,却被君逸羽轻巧避开了。

  君逸羽将长孙蓉按回靠枕上,盖了被,不给她再起身的机会,勺递到了她嘴角,“张嘴。”

  “阿羽,我自己来。”长孙蓉为难的看了君逸羽身后的陵柔一眼,又要从被中拿出手来。

  “你身体还没好,还是我喂的好。嗯——,你要是想自己喝也不是不可以——”君逸羽拖着嗓说到这,向自己的左手掌心努了努嘴,“看,我的‘玉’佩压在碗下呢,若是直接把碗给你,我怕它会掉下去。这可是皇爷爷给我的,砸碎了可不得了。而且我从小戴着的,坏了我会心疼的。”

  长孙蓉瞠目结舌,这人……怎么这么无赖了!‘玉’佩攥在她手心里,哪里是递一个碗就会掉下去的?便是真掉了,也只会掉在被上,又不是块豆腐,怎么会碎!

  “不拿?那便是要我喂了哦?那就乖乖张嘴,粥凉了可不好。”

  长孙蓉气结,君逸羽给出的两个选项,她都不想妥协,只能瞪了君逸羽一眼,扭头不再理她。

  难得见长孙蓉耍‘性’,君逸羽“嘿嘿”笑了,摇头道:“以前不知你还有这么犟的时候。”话音落定,她将勺放回碗中,含了口清粥,倾身堵住了君逸羽的嘴‘唇’,将粥水往她嘴里渡去。

  “唔——唔——”口‘唇’被堵,长孙蓉拼命缩头,手也顶上君逸羽的肩膀,试图把她推开。比起习武的君逸羽,长孙蓉本就力弱,加之病体初醒,如何对抗得过?那口粥终是被君逸羽“喂”进了嘴里。

  “君逸羽!”长孙蓉声‘色’羞恼,尾音中还有掩盖不住的喘息。我也不知道你有这么霸道的时候!

  ‘唇’齿间似乎还存留着长孙蓉的香味,君逸羽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看长孙蓉发恼,她也不为所动,一手龙佩,一手粥碗,对长孙蓉扬了扬,“到底要哪一个?”

  君逸羽‘舔’‘唇’的动作让长孙蓉的脸‘色’又是一红,尤其发现君逸羽似是又要凑近,她脸烫的扫了眼陵柔所在,连忙拿过君逸羽的龙佩,没好气的说道:“这样总可以了吧?粥给我,我自己喝!”

  君逸羽双眼笑眯,满意的把粥碗放到了长孙蓉手里。长孙蓉低头,一心专注的饮粥,再未分给君逸羽一眼。

  君逸羽抱‘胸’坐在‘床’沿,看长孙蓉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她的心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欢喜,视线察觉长孙蓉的‘唇’瓣略有红肿,她抿嘴微生歉意。她也不想“蛮不讲理”的,可眼前的‘女’人能为爱人顾虑到全部,独自吞饮所有的苦水,心存必死之意时她才表‘露’

  心迹,及至生还,她又第一时间的想离远,只愿为爱人周全,这样的傻人,除了“蛮横”,君逸羽真的不知道如何能将她留在身边。蓉儿,我也知道,我们的身份,注定了此间没有能让我们相爱相守的“理”,可不管世人如何看待,你是我该守护的人,也是我想相守的人,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那样的痛经历一次便可铭记终生,可一不可再,我再不会任你推开。

  “少爷,您的补‘药’也好了,在小厨房晾着的,想来现在也不烫了,夫人‘交’代,说要让您趁热喝的,奴婢去给您端来?”

  除了进‘门’说过两句话,后来陵柔一直避在角落当透明人,便是君逸羽和长孙蓉“互动”得热闹时,陵柔也低头充耳不闻,直到长孙蓉喝完粥,她接了君逸羽递过来的空碗,这才屈膝请示。

  君逸羽脸‘色’暗变,偷偷对陵柔摆了摆手。

  “什么补‘药’?你怎么了?”长孙蓉还是扑捉到了“补‘药’”的字眼,羞恼瞬间飞到脑后,抬眼间全是对君逸羽的关切。

  “啊,没什么,只是守了几天灵,娘亲见我辛苦,小题大做了,你别担心。”君逸羽摆手,看长孙蓉眼中还有犹疑,她有些不自在的起身,借以避过长孙蓉探寻的眼睛,“娘亲既然有过‘交’代,我还是先去把它喝了吧。蓉儿,你身还虚,天也不早了,睡吧。陵柔——”

  “少爷,奴婢留下来照料夫人吧,明天是出殡的日,您喝完‘药’不是还得去灵堂吗。”

  君逸羽微微愣神,她本想叫走陵柔了再吩咐几句的,看陵柔行礼请命,尤其“灵堂”之语让君逸羽以为她在帮自己圆谎,点头道了声“也好”,还偷偷打了个眼‘色’,想陵柔和自己的默契,应该能领会自己的意思。那件事,被珠芸姑姑撞见了害爹娘为我难过懊悔已经是不好了,蓉儿,绝对不该知道。

  君逸羽刚走出里间,又从帘后探进了头来,“对了,蓉儿,你在这养伤的事是‘奶’‘奶’允了的,你若是才醒来就连夜搬走,反倒是此地无银,所以,好好睡觉哦。”

  长孙蓉有些哭笑不得,心头又有些酸,就这么怕我走吗?可是羽,我们今生,真的不能的……

  有心之下留意到了长孙蓉的复杂感伤,陵柔眼神一闪,垂眸道:“您若是为少爷顾忌,大可不必,少爷为了您,大爷和夫人处都已经说开了,她也不怕更多的艰难。您若是为你自己,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奴婢失敬越本,向二夫人赔罪了,请二夫人责罚。”陵柔说罢跪到了地上,拿出了温驯的待惩姿态。

  “陵柔,起来吧,难怪她如此信任你。”长孙蓉惊讶偏眼,上下打量陵柔半响,良久抬手,“我和她的事你都知道,她对我,只是她口中的‘负责’,我不需要,而且她身上已经有西武婚约和……的麻烦,不该再添我这个,再说我和她同是‘女’,更是她的叔母,等她脱身去了江州……”长孙蓉强压心头疼痛继续道:“也许她会遇到心仪的男,成婚生,或者自由自在的‘浪’迹江湖,那才是她该有的生活。陵柔,你于她不单是主仆,更是她信任的‘奶’姐姐,也肯为她着想,望你能帮着劝劝她,别让她钻进牛角尖,我和她当初的事都过去了,那时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与她无关,她真的……无需对我执着。”

  陵柔并未起身,“您以为少爷对您没有倾慕?当局者‘迷’,您错了。那日以为您死了,奴婢从没见过少爷那么伤心,她一直往你身上灌真气,旁人说什么都不听,若不是她师傅给她的回还丹救回了你,奴婢毫不怀疑少爷会为你殉情。”

  长孙蓉的拳头在被底倏忽握紧,“那不是,她一向重感情,那日又接二连听了亲人的死讯……”

  陵柔摇头,“有件事情少爷不让奴婢告诉您的,但奴婢觉得您应该知道。您说让少爷成婚生,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为了您,少爷此生完全放弃了做母亲的机会。”

  “什么意思?”长孙蓉脸现震惊。

  “少爷服‘药’毁了自己的‘女’胞,连月信都不会有了。您以为大爷和夫人为什么能这么快松口?您以为少爷平素的身体,夫人给她准备补‘药’真的只是因为她守了几夜灵?您若是不信,奴婢可以带您去看看,少爷用的是剧寒之‘药’,尤其夜沉‘阴’盛之时,宫寒加重,绞痛无比,这两天温养后好了不少,夜半至‘阴’时却还是会疼痛难耐,不然您才醒来,她怎么可能不陪着您。”

  服‘药’毁了自己的‘女’胞……成婚生不可能了……为你完全放弃了做母亲的机会……

  陵柔平静的话,却将长孙蓉的头脑撞成了一片空白,浑噩中似乎经历了君逸羽难堪的绞痛,泪水哗啦啦的从她的眼角淌下。

  难怪她的脸‘色’不好……难怪说起补‘药’时她的表现那么奇怪……羽……你怎可如此……怎可如此……

  满室静默,久久,久久,直到灯‘花’的炸响叫回了长孙蓉。

  “陵柔,派人知会府上,我醒了,也通知浅予一声,明日我回舒园。”

  “您还是要回舒园?还是要……负她?”好容易等来的话,让陵柔不敢置信。

  负她?怎么做是负?怎么做不负?

  长孙蓉的嗓音出奇的沙哑,“我和她,在一起也得从长计议,我还需……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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