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宫宴_绝情帝王要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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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宫宴

  白日里得进学习字,晚上时不时还得伺候皇上,晏箐只觉得自己苦不堪言,若不是想去迎接哥哥的念头吊着,怕是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后妃迎军乃是无上荣宠,为着给哥哥这荣光,她也得博上一把。

  淑贵妃中途又单独来了两次凤仪殿,一次是回禀晏箐于昭仪同意将梅花飞天舞换成巾袖之舞,一次是想代于昭仪和晏箐借些流光锦。

  晏箐奇怪:“于昭仪为何不同太妃借?”

  流光锦物如其名,流光溢彩,分外珍贵,宫中一年只得四匹,于太妃两匹,晏箐两匹,别人再分不到。

  淑贵妃有些尴尬:“臣妾也不知,许是太妃已将料子做了衣衫吧。”

  晏箐颔首,自己岁末才入宫,还没来得及用库里的衣料,而太妃就不同了。

  “于昭仪要借也不是不行。”

  这料子晏箐未出阁时父亲也曾给她带回过一匹,并不喜欢。

  晏箐想了想:“若是她宫宴时舞得好了,便提一提这舞是本宫的主意,本宫也不必她还了。”让皇上知道,她也是能做些事的。

  闻言,淑贵妃深深望了她一眼,目光复杂,顿了顿才笑着道:“臣妾代于昭仪谢过娘娘大恩。”

  晃眼间就到了腊月二十九,初日宫宴。

  宫宴设于太和殿,以北为尊,皇帝居中,太妃在右,晏箐在左,下首皆是内阁众卿,宫妃在殿北侧角。

  晏箐戴着沉甸甸的凤冠,露出端庄的微笑。

  她生得好,坐在那里便是一道风景,今日妆容又十分华丽,众人只觉得艳丽无双,丝毫没人注意到她已经僵硬的脖颈。

  萧绪斜睨她挺直的脊背一眼,觉得进学有用。

  直到乐伶奏曲,宫人们捧着各式佳肴置于席间,萧绪才觉出几分不对来。

  今日怎么只用这么丁点?稍远些就是东坡肉和酱鸭,她却碰都不碰。

  莫非是够不着?

  萧绪伸出筷子,先亲手为于太妃布菜,才顺带把一块东坡肉放在了晏箐面前的小碗里。

  坐在下首的礼部尚书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与身旁的另一文臣交换了一个眼神。

  晏箐轻声道:“谢皇上。”却不去碰那块肉,筷子起起落落,半天也没吃到什么。

  萧绪这才留意到她的脖子几乎完全不动。

  鼓点响起,赵昭容舞剑而入,获得满堂喝彩。

  萧绪收回目光,待赵昭容舞完后赏了她一道鹅脍。

  晏箐眼神一直盯着那赏菜的宫人,目光灼热。

  赵昭容拜谢,回到座处。

  鼓点再响,张昭媛提笔挥洒,却不像在书诗词。

  晏箐觉得脖子愈发酸了。

  过了许久,张昭媛终于展开纸张,是一篇密密麻麻的《争臣论》。

  晏箐只看得明白《争臣论》几个大字,并未读过,瞧样子应当是篇萧绪平日最爱看的政论。

  但萧绪没赏。

  于昭仪广袖罗衣,盈盈行至殿中。

  流光锦用做常服有些俗气,用在裙袖上倒是锦上添花,璀璨华丽,比之霓裳羽衣还要艳上三分。

  于昭仪舞姿翩然,惊艳众人。

  晏箐目不转睛,忍不住想大声叫好。

  萧绪及时在桌下拧了下她手背的嫩肉,她才从于昭仪的曼妙舞姿中清醒过来。

  这等舞姿,萧绪果然赏了。

  于昭仪舞罢倒是有些怯然,拜赏圣恩后磕磕巴巴地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点拨臣妾改换巾袖之舞,才有今日圣上施恩。”

  晏箐很想满意点头,可惜凤冠太沉,她只能露出今夜第一个真心的微笑。

  于昭仪拜谢起身,结果好巧不巧,肩膀的流光锦突然裂开,一直裂到衣袖底部。若不是于昭仪贴身穿了一层薄衣,便要当场出丑。

  于昭仪急忙护住裂开的衣衫,泪水盈盈望向晏箐:“皇后娘娘,您赏赐臣妾的流光锦......”

  她这是什么意思?

  晏箐就算再傻也明白自己被人坑了,也顾不得凤冠沉重,登时立起来呵斥道:“流光锦是你让淑贵妃来同本宫借的,怎么还怪上本宫了?”

  于昭仪被她当场发作吓了一跳,捂着衣衫嘤嘤啜泣。

  于太妃快步离席,用自己的披风盖住侄女破损衣衫,将她引了下去。

  萧绪面色铁青,乐声骤停,席间一片寂静。

  晏箐怒气冲冲地坐下。

  于太妃回来地很快,她坐回座处,艰难一笑,朝萧绪道:“皇上,铃儿懵懂,受了惊吓后口无遮拦,扰了大家雅兴。”

  说着,于太妃便要起身朝众臣行礼,被萧绪按住。

  他冷声道:“众爱卿继续用宴吧。”

  乐曲重奏,大臣们纷纷推杯换盏,绝口不提适才的事,比先前的气氛还要热闹几分。

  半个时辰后,宴席方散。

  晏箐一回凤仪殿就让人把凤冠卸了,大声唤道:“饿死我了,快点上菜!”

  她被人坑得这么惨,要好好吃上一顿再去算账。

  玉茵愤愤不平:“娘娘,您平日对她们多好,恨不得连晨昏定省都给她们省了。那于昭仪怎么能这么坑您!”

  晏箐一边往嘴里塞酱鸭一边怒道:“谁说不是!我也没得罪于太妃啊,她怎么这么坏!”

  她一拍桌子:“本宫要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给谁瞧?”萧绪阔步迈入,玉面含怒:“在宫宴上大声吵闹,哪里有皇后的仪态!”

  晏箐本就又怒又气,被萧绪一骂,就像吃了炮仗一般,愤而和他顶撞起来:“那我就该受着吗?我好心好意提点她换舞,却被人这么污蔑。照我说,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你若机灵些,早些识破其中计谋,怎会让自己落到如此境地?”

  萧绪气极冷笑:“先前内务府总管闹事时朕已经提点过你,可你丝毫不知长进。你在宴席间发怒,除了让人览尽丑态可还有任何益处?这般愚蠢,与晏筠真是一模一样。”

  他一提到晏筠,晏箐仅存的一丝理智都没了:“是!我就是愚蠢!我们晏家上上下下都是蠢的!就是这般蠢货将你护上了皇位!”

  万籁俱寂。

  玉茵脸色惨白,盛英差点跪下。

  萧绪拂袖而去。

  他大步回到御书房,余怒未消。

  外间有小太监快步入内:“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刚下了懿旨,说她早上起不来,日后不让各宫娘娘去请安了!”

  萧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小太监只得又重复了一遍,不敢抬头看皇上。

  “她是铁了心要气朕!”

  萧绪厉声呵斥:“不守规矩的东西!她说不请就不请,把宫规置于何地!还起不来?腿断了吗起不来?仗着晏家功绩无法无天,朕早晚要废了她!”

  这还是萧绪第一次发这么大火。但废后之事非同小可,需得下诏以告天下,月前才颁布了立后诏书,今日便废后,岂不是玩弄天下百姓?

  盛英本以为萧绪发完火便过去了,好好叮嘱了一番在场诸人不可将今日之事外泄。可当他转身一看,却见萧绪居然亲自在拟圣旨。

  圣旨通常都由内阁草拟,皇上只需修改批红即可,这还是盛英第一次看到皇上亲自拟旨。

  萧绪笔走龙蛇,前期写得极快,可写到后面却慢了许多。停停写写许多次,似是难以下笔。过了许久,他才终于拿过玉玺,朝圣旨上盖了下去。

  盛英见状上前欲接,准备像往常一样下发下去,让六部及时执行。

  萧绪道:“慢着。”

  他起身寻了一个不起眼的狭长木匣,将新拟的圣旨放了进去,随后把木匣随手放在了堆放圣旨的架子上:“此物暂且不用,你平日多上些心,朕需要时拿来。”

  盛英心中的不安愈发重了,他虽然没看见圣旨内容,可几乎能猜出来是这道圣旨写得是什么。

  他满眼震惊地望向皇上:“皇上......您三思啊。”

  萧绪仅仅是斜睨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外间又有小太监入内,盛英想上前制止,萧绪却挥手示意:“让他说。”

  小太监道:“皇上,太妃请您过去呢。”

  萧绪沉声道:“不见。朕忙着。”

  今日之事与于太妃脱不了干系,此时请他去静慈宫,想做什么昭然若揭。

  小太监领命去回话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适才去回话的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皇上,太妃到了御书房了。”

  今夜是存心不想让他消停。

  萧绪冷冷道:“让她进来。”

  于太妃进来时,还带着换了月白色留仙裙的于昭仪。

  萧绪瞥了一眼楚楚可怜的于昭仪,面色微沉:“母亲,宫妃不得入御书房,您是知道的。”

  于太妃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若不是你表妹今日遭了这等羞辱,母妃也不会厚着老脸来求你。”

  她挽着于昭仪的手,将她带到萧绪面前:“晏氏蛇蝎心肠,亏铃儿还真心感谢她,谁知道她好心是假,恶毒是真,想彻底毁了铃儿!母妃要为铃儿讨个公道。”

  于昭仪泪眼婆娑,一缕乌发垂下,尽显柔弱之态。

  萧绪没有看她,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自己的母亲:“母妃,您知道朕的性子,也知道,朕看得明白。”

  于太妃一愣:“想不到你对那晏氏女竟如此信任,可别忘了,晏家是如何挟恩图报的。”

  萧绪蹙眉,已是极为不耐:“她那脑子,怎么能想出来陷害人的法子。您想要什么,直说便是,何必外扬家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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