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松手_失忆后我成了禅院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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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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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真奈狠狠推了一把后,直哉再不犹豫,转身就跑出了庭院。

  跟着他的随从面色大变,“直哉少爷?!”

  一旦直哉全速奔跑,他就再也追不上了,就算用咒力辅助也一样。

  看着直哉转眼间就消失成一个小点的背影,他恨恨地跺了一下脚:“那个麻烦的女人……”要是真奈没有说出甚尔的去向,直哉根本就不会知道!

  拦不住直哉,没有办法,他只能转头去找直毗人。

  ……

  真奈说甚尔要走,直哉不知道他打算从禅院家哪里离开,但直觉告诉他:往正门那边去!

  那是他俩第一次离开禅院家,去东京时走过的路线。从那个门出去以后,走上二十分钟的路,就会到列车站。

  搭乘新干线,三个小时就会到东京。

  这原本也是他想好了的出游计划——先去东京,再在回来的路上沿途找点有意思的地方玩一玩。最好是有山林的地方,没有也可以,只要是一起去散心就好。

  他一边全力奔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会儿想甚尔为什么要走,一会儿想自己该怎么留下他。

  以他的速度,几十分钟的路程,十分钟不到就跑完了。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着,额角嘣嘣直抽。

  一张口,喉咙里就传上来一股子铁锈味——他已经看得见甚尔的背影了!

  他正把手上的文书交给门口的侍卫查看,身上除了一个眼熟的球拍袋之外,什么都没带。

  直哉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禅院甚尔——你给我站住!”

  他气得都忘了甚尔最讨厌别人叫他全名,或者是气得急了,故意这么喊他。

  甚尔的背影微微一顿。

  直哉半点也不敢放慢速度,脚下像踩了火箭似的冲过去。

  门口的侍卫已经认出他了——现在整个禅院家没有不认识十影法的人。

  他诧异地叫道:“直哉大人?”

  听到这一声‘大人’,甚尔的眼神越发晦涩。

  直哉好不容易追上他,双手撑着膝盖,几乎要把肺都喘出来。

  “你、怎么、回事?!”他质问道。

  甚尔回答得轻飘飘:“突然想出去玩玩。”

  他是发生了什么都会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直哉想从他这里问出离开的理由,注定是要失败的。

  好在直哉也算了解他,压根就没往这方面多费心。

  先把人留下来才是正经的。

  下定决心,说干就干。他拼着脸面不要,上去就死死抱住了甚尔的腿,蹲在地上坠着他:“不许走!”

  明明在去交流会之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他们说好了交流会拿了第一后要一起出去放风,去东京看望御子,再带阿咩去山里看鹿。

  怎么他拿到第一后,一切就都变了呢?

  直哉忽然感到十分惶恐,他没时间去思考甚尔变化的原因,只能撒泼耍赖地把他留下来。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他放任甚尔离开,那他们的关系可能再也恢复不到从前了。

  直哉本能地抗拒那种生活,所以他拼尽全力挽留甚尔。

  甚尔盯着侍卫震惊的视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低沉地叫道:“直哉。”

  他很少这么好好地叫直哉的名字,一般都是‘喂’、‘小鬼’、‘那个谁’之类的。

  直哉浑身一僵,不敢抬头应他。

  甚尔继续说:“松手吧,我又不是要死了……只是离开而已。”

  直哉固执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

  甚尔答不上来。

  直毗人的近侍交给他的出行文件上,并没有标出必须回来的日期,原则上来说,他可以一辈子都不回来。

  门卫似乎想巴结直哉,回答他的问题,可是被甚尔一个飞刀般的眼神钉住了。

  甚尔伸手去撕直哉,可怎么都撕不开,硬撕的话可能会把裤子扯坏。

  没办法,他带着脚上的人形负重,一拐一拐地走到了旁边门卫偷听不到的位置。

  “放手。”他抖了抖脚。

  “你不留下来我就不放!”直哉理不直气也壮。

  甚尔拿他没办法,只能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对他说:“你用不着这样,我只是出去走走……”

  “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走?!”

  甚尔无言以对。

  就是因为预料到直哉会缠人,他才不想叫他知道的。

  现在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他脸一沉,弯腰去掰直哉的手:“赶紧给我松手!”

  直哉干脆把脸埋起来,一副死也不配合的样。

  甚尔总不能真的打他,既好笑又无奈,自己在心里笑话自己:想不到我也有今天。

  软的硬的都试过了,直哉就是不愿意松手,他没了办法,只能试着把自己的内心剖出来给他看。

  “喂……我总不能一直留在禅院家啊,我会疯的。”

  甚尔长了这么大,十六年来,第一次做这种自我剖析的事,僵硬得舌头直打结:“你看,我没有咒力,禅院家谁都敢瞧不起我。你现在又是十影法了,所有人都围着你转,根本不差我一个人保护你。”

  他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直哉沉默了好半天,憋出一句:“差。”

  甚尔险些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直哉继续补充:“不是所有人都围着我的……”就比如那个据说是他亲爷爷的禅院家主,他就没看出有多亲近自己。

  听到这里,甚尔忽然有点冒火——这都不算所有人都围着你,还要怎样才算?

  他下意识怼了一句:“所以我就应该为了你,忍着这里所有的恶心事,宁可把自己逼疯也要留下来是吗?!”

  这话说出口的下一秒,甚尔就后悔了。

  不是这样的……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句。

  他想问直哉愿不愿意跟自己离开禅院家,放弃那些围着他转的视线,放弃十影法的身份,放弃禅院家,放弃所有本来能够得到的优待,跟着他逃走。

  大门就在那里,而守卫只有一个。只要直哉想,他现在就能带他一起走。他可以像以前一样把他背在球拍袋里,这次里面没有多余的咒具了,他可以坐得舒服一点。

  ……但他不能问。

  甚尔很清楚,只要自己问了,直哉一定会同意。

  但这种同意是天真而愚蠢的,他根本不知道之后自己会遭遇什么。甚尔有信心带着他躲避禅院家的追杀,但那种生活绝对不是任何人想过的。

  甚尔最怕的是二人在一起经历了那一切后,直哉忽然有一天对他说,自己后悔了,想回禅院家。

  那几乎是在否定他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

  所以他不能问,也不敢问。

  就像直毗人说的那样,甚尔是一个会为了避免受伤,就一步也不敢踏出去的胆小鬼。

  直哉在听到他格外伤人的指责后,沉默了好久,久到甚尔都以为他又在偷偷哭鼻子了。

  可他没有哭,在面对至关重要的场面时,他从来也没哭过。

  很久之后,他才小声说:“我会改变禅院家的。”

  甚尔微微睁大了眼睛。

  “伤害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一一跟你道歉。”

  “瞧不起你的人,我会叫他们知道你到底有多厉害,没有人敢再瞧不起你。”

  “我会改变这里的……会把你们都救出来。”

  他埋着头,终于泄露出一点哭腔:“所以,再给我一点时间,二十年……不,十年!十年就够了,我会改变给你看的!”

  甚尔:“……”

  他很难用言语表达出现在的感受。

  直哉这番话,他在五岁的时候也说过。他当时被人设计,跟上百只咒灵一起关了一个晚上。在被放出来的时候,他暗自在心里发誓,会成为禅院家最强的人,让所有欺辱过他的人都后悔。

  ……什么时候起,他忘记了这回事呢?

  是不管如何努力,都不会得到任何正向反馈的时候吗?

  还是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人肆意栽赃陷害的时候来着?

  或许,当他选择将直哉按在水下的时候,他就已经忘了自己当初立下的誓言。

  他想起来了,却也发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被磨平的斗志永远无法再找回来,他不可能再像直哉这样,大声说出自己要改变禅院家。

  从没有一刻,他觉得自己距离直哉这么远过。

  忽然,他余光注意到一个身影,抬头望去,是刚刚赶到的直毗人。

  那个男人不是个好丈夫,不是个好父亲,有可能是个好家主,但他现在连继承人都不是。

  直毗人听到了直哉那番话,他神色复杂地望着二人,在发现甚尔的视线后,他深深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

  ——请把光留下来吧。

  “……”

  甚尔低下头,看着直哉,生平第一次说出了两个字。

  “抱歉。”

  下个瞬间,他的手刀精准地劈在了直哉的后颈上,刚好能将他打晕,又不会真的伤到他。

  该松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卷的卷标【影中世界】,不仅是指直哉的影子,更是指整个禅院家。

  他终于下定决心要照亮这里了……为了过去、现在、未来所有被阴影笼罩了人生的人们。

  说句玩笑话,在离开甚尔后,才终于从‘腿部挂件’,变成‘禅院之光’(预备役)了hhh

  猪猪别哭!光明的未来会等待着你!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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