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春夜_岛屿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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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春夜

  昌京最南边刚开发的玉兰春墅是个幽静的好住处。

  四百平的奢华大平层里的低调装修却把主人的清冷避世气质勾勒的尤为明显。

  落地窗上的窗帘在随着有人进入房间的声响自动合上,从玄关到房间各处镶嵌的壁灯像是洒落在戈壁荒漠上的星火,急急不可耐地等着一场春雨的浇灭。

  司漂还未来得及看清房里的布置和格局,就被沿闻屿轻车熟路地直接带进了卧室。

  她看不见后面的路,只得把全身都交给他,由他用一种压迫.性.的姿.势,一边深情地吻着她,一边往后探寻。

  许是嫌弃她走的慢,沿闻屿后手一托,索性抱起她。

  司漂惊呼一声,手指紧张地攥在一起。,一不小心抓疼了人。

  “嗯~”

  他这带点克制又忍耐的从嗓子眼冒出来的声音比什么都好使,直直地逼着司漂身上起了寒颤。

  司漂不得不承认,沿闻屿是撩拨的高手。

  她心里的火苗被点燃蔓延无法扑面之际还故意酸着他

  “你是不是找别人练过?”

  他眼里全是司漂没有见过的情愫,瞳孔变的黝黑深邃:“若是找别人练过,它至于这么紧张?”

  司漂狡黠的笑笑,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之后,翻身想要躲进被子里,却被他不依不饶地再次捞出来。

  “干嘛啊。”她不满地嘟囔,假意不再与他周旋。

  “还没有开始,你这就要投降了。”他通过时起时灭的灯光看着她绯红的脸。

  只不过几下,她又随之而起。

  外面的一场春雨终于落在了干涸已久的土地上。

  雨滴打在窗户上,那种刷刷作响的感觉和传来的温热融合在一起,两种感官的同时交响,把司漂原先混沌的大脑冲荡地空空如也。

  原先对于这种亲密关系的不适和痛楚,逐渐变成两个人之间默契的节奏。

  直到最后,她几乎是精疲力尽,细密的汗珠把发丝胶着地黏在额头上。

  沿闻屿抱着怀里的人,任由她反身躺着,指腹沿着她背后的起伏摩挲探寻。

  她大概是累坏了,眉眼昏沉,白皙的脸上晕着一层初.经.人.事的粉晕。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她闭着眼问他。

  “实在是太想你。”他托着脑袋,手指绕着她的发丝圈着玩。

  “你骗人。”

  “我没有。”他躺下,把脸贴在她妖娆的蝴蝶骨上,“我想了你四年。”

  “太想太想你。”

  司漂睫毛一颤。

  想了她四年?

  四年前她离开时的那种酸涩突然涌上来。

  她回过头,对上他的眼,“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

  司漂想问的,是那你当年为什么要拒绝我。

  她没勇气这么问,没勇气去找一个她为什么输了的原因。

  沿闻屿的眸子瞬间暗了暗,他停顿了好一会,才把怀里的人搂紧了一些,“对不起,小漂,我没能跟你一起走。”

  “这些年,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后悔没有跟你一起走。”他与她十指.交.缠.而卧。

  “你不诚心。”司漂摇摇头,故意跟他作对。

  他轻轻刮着她的鼻子,“小祖宗,我说的都是诚心话。”

  “那你来的也太晚了。”司漂翻身过来,眼里带点埋怨,鼻音往后,“再晚一点我就要把你忘光了。”

  “我的错,我实在是来的太慢了。”他把人往自己身上又带了带,“不过你可不许把我忘了,不然我做这一切一点意义都没有。”

  司漂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低头对上她水盈盈的眸子,“还好我找到你了,我猜一定是神明听到了我的祈祷。”

  司漂把自己的头往他怀里拱了拱,“你胡说,你明明不信奉神明。”

  “你不是也不信。”他笑着摸着她的头顶。

  沿闻屿把她的手拿起来,摩挲着她带在手上的红绳,“司漂——”

  “嗯。”她埋在被子里的声音低低的。

  “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把头埋在她肩胛骨的锁骨窝里,“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空气里只剩下钟表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

  沿闻屿许久之后听到被子里的人传来低低的一声“好”之后,悬着的心才彻底地放了下来。

  半夜惊雷,司漂被电闪雷鸣吓醒,下意识往旁边一躲的时候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异动。

  他翻身过来抱住她,把她的耳朵捂住,“别怕,我在。”

  司漂这才借着未灭的夜间灯看到了身边睡着的沿闻屿。

  她差点忘了,她在他家,在他的怀里。

  沿闻屿应该没有醒,但也没有沉睡,他处于一个惺忪的状态,下意识地安慰着她。

  司漂趁他阖着眼,细细地打量他。

  他依旧是她年少时的沿闻屿,只不过跟年少时相比,他的五官棱角更为明显。

  他的眉眼多了一些收敛,不如年少时这么凌厉,但年少时的凌厉是又外向内的,而现在他,用陌生的眼神打量人的时候,疏远和冷漠却是由内向外的。

  年少时他虽孤傲不驯,但身边多少跟着郭凡一样能说得上话的被他称之为“狐朋狗友”的一群玩伴,而如今他却更独来独往,除了比赛和训练之外,没什么其他的生活。

  他的背上,肩上,甚至脚踝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口。

  司漂有时候都在想,沿闻屿是不是就天然归属于桑谭岛,就像信天翁永远只会出现在海上而不是出现在动物园一样,宿命论已经给每个人都安排好了毕生的角色。

  若是逆天而行,逆命而为,神明就会夺去他完整人生的一角。

  她想到这儿,往沿闻屿温热的身躯靠了靠。

  司漂不打算追究过去了,不打算问沿闻屿为什么那个时候会拒绝她了。

  或许他那个时候没有那么爱她,她走了之后发现自己爱上了她?

  或许吧,那个时候沿闻屿有没有爱过自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她身边,她也还爱他。

  如今这一幕,是年少的司漂从来都不敢奢想的,而现在,自己爱过的少年在长大之后真正的和自己有了那样亲密的关系后——

  司漂觉得梦想成真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天还未亮,司漂觉得旁边的人就开始不安分了。

  她带着起床气,用手推了推身后攀附上来的人,“睡觉呢~”

  沿闻屿昨晚尝试了一次之后,多少有些食髓知味。

  他试了几次都见人不肯,实在是困的要哭着求他,于是只能怏怏起身,吻了吻司漂的额头,“饶了你,我去健身房。”

  司漂听到他起身出门的声音,这才安心地睡了个回笼觉。

  她醒来的时候,沿闻屿还没有回来。

  司漂穿着他放在床头给她换的他的衬衫,在屋子里晃悠。

  房屋陈设很简单,灰白色的软装布置的简约,但是家具一应俱全,司漂坐在客厅里,270度的落地窗就自动地拉开了窗帘。

  昌京最繁华的商圈都在脚下。

  她昨晚上没来得及看,现在才发现,沿闻屿原来搞了这么一套金屋来藏娇呢。

  客厅里还有一个很大的鱼缸,养了条通身雪白的小鲨鱼。

  司漂对着鱼缸看了半天,看那鱼从里面游来游去的,她找半天了也没发现鱼食,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这鲨鱼估计吃活鱼。

  沿闻屿训练的时候不在家,估计是定时找人来喂了。

  她伸了伸懒腰继续晃荡,突然就看到了正对着卧室的那个地方摆放的小小恒温玻璃箱。

  她原先没注意这个奇怪的器皿,直到里面的一抹红色一蹿而过。

  司漂连忙往上走去,她趴在玻璃钢上,果然看到了酷似一截枯死火木,跟成年男人手掌一样长的小蜥蜴。

  那是一条通身火红的鬃狮蜥,司漂一眼就认出来了。

  “小狮子?”司漂惊呼。

  小蜥蜴听到声响,把脑袋调转过来,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盯着司漂看了一会,继而把它那小小的手掌打开,对着司漂摆摆手,像是在打招呼。

  摆手是鬃狮蜥特有的行为方式,表示友好和臣服。

  “真的是你啊。”司漂盘腿坐在地上,“沿闻屿把你带来昌京了,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啦。”

  小狮子往前爬了爬,仰着个脑袋,露着圆鼓鼓的眼睛随着她说话的时候时不时摇头晃脑的。

  “你也很想我对不对。”她伸手用手指头轻轻摁了摁它的头。

  它把头抬得更高了,似是享受。

  玄关外的门咔嚓一声被刷开,沿闻屿刚锻炼回来,就看到司漂坐在地上,对着恒温玻璃箱自言自语。

  他过来,“怎么坐在地上,地上凉。”

  “沿闻屿,小狮子还能认出我呢!”司漂听到沿闻屿的声音,从地上起来,朝他跑过来,小脚丫子踏过蓝海纹理的大理石地面上。

  沿闻屿往后仰了仰,他现在身上都是汗,不方便碰到跟春日里刚出的嫩芽一般的她。

  “你是它主人,它当然记得你。”沿闻屿从衣柜里翻出他的浴袍。

  “那可不一定。”司漂撇了撇嘴,“你给它吃给它喝的,说不定它早就背叛我了。”

  沿闻屿轻笑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忘恩负义,朝三暮四的呢。”

  司漂听出沿闻屿在指桑骂槐,“你——”

  “好了。我去洗个澡。”

  “等会陈译会送早饭过来,你先吃,别饿着肚子。”

  沿闻屿脱了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腹肌,要走进浴室之前瞥了一眼司漂的穿着,见她只是虚堪堪地穿了一件自己的衬衫,又嘱咐到:

  “记得让他放门口就行,别放他进来。”

  果然陈译很快就送来了早饭,只不过没等司漂说话,他就自觉地飞快地溜了。

  司漂把早饭从门口拿进来,陈译送来的早饭装在一个法式餐车上,由中到西,各式各样的都有。

  其中还有一个便当盒子,上面用便利贴写着:这是给屿哥的。

  司漂觉得这可能是沿闻屿车队营养师定制的食谱。

  后面一行小字:其他的都是司漂小姐的。

  她看了一圈从面条大饼油条豆浆到咖啡蛋糕面包果酱……这么多她也吃不完呀。

  最后有一行特别小的小子:祝两位白头到老,百年好合……爱心

  显然他可能觉得这个祝福不太对,又用蓝色的墨水笔划掉,大概是怕送晚了被沿闻屿骂,那笔渍又没有全部覆盖,那句白头到老、百年好合就欲盖弥彰地团在一起。

  司漂弯了弯唇角,觉得陈译还挺可爱的。

  “送过来了。”沿闻屿从浴室里出来,从身后抱住她,身上瞬间传来薰衣草的香氛味。

  “嗯,你这助理挺会来事啊。”司漂指着一车吃的,“丰盛归丰盛,我也吃不了那么多啊。”

  “挑你爱吃的吃就好。”

  他把餐车推到落地窗前的茶几边上,坐在沙发上把人扣在自己的膝盖上。

  司漂拿着勺子,“你这么抱着我,我怎么吃。”

  “怎么不能吃了?”沿闻屿伸手,把餐车往沙发这边拉了拉,另一只手没松开,依旧抱着她。

  司漂倒也能吃到,就是撑着手去捞蛋糕的时候手酸。

  “我手酸死了。”她不满,“不仅手酸,我身上哪里都酸。”

  沿闻屿用下巴抵着她的脖颈,“嗯,你这体力太差了。”

  “我哪能跟你比。”司漂转移话题,“你是训练有素的运动员,我就是一个又懒又馋的小屁民。”

  沿闻屿:“没有发挥出运动员该有的素质,我只来了一次。”

  司漂:“??你还遗憾上了?”

  “自然是遗憾的。”沿闻屿撇撇嘴,“不过来日方长。”

  “什么来日方长。”司漂从他腿上起来,“我们就是一.夜.情。”

  “司漂。”沿闻屿反手抓住她,拉她进自己怀里,“是谁叫你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的。”

  “你昨天可说的好好的,你说会一直在我身边。”

  “我没有。”

  “你有,你还说你很喜欢。”

  司漂一瞬间羞红了脸,她想到昨晚上自己不受控制的那些闺房私语

  “我没有!”

  他依旧不依不饶:“你有,你还说让我不要停……”

  “沿闻屿,你闭嘴!”司漂一股脑儿地拿过沙发上的枕头,堆在沿闻屿身上。

  沿闻屿笑着从枕头堆里出来,把她身子扶正,对着自己,“好了,不跟你闹了,今天什么安排?”

  司漂嘟了个嘴,“今天有个商业拍摄,十点钟要到。”

  沿闻屿看了看表,“还早,吃完早饭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司漂摇摇头,“我去公司,相机在公司,你知道的,公司就在边上,我自己去就好。”

  “怎么,我见不了人?”

  “你知道的,公司里那些人看到你有多夸张,我才不要主动掀起腥风血雨嘞。”

  “听你的。”沿闻屿把人从腿上放下来,“完事了跟我说,我去接你。”

  “好。”司漂点点头,“你今天去训练吗?”

  “嗯,回车队处理点事情。”

  两人各自出了门之后,司漂就朝着公司的方向去取了相机,跟项目组同事一起去了拍摄现场。

  这次拍摄其实是个私人派对,本来这种活圆点是不接的,但是对方给的价格非常的诱人,爱丽丝觉得赚谁的钱不是赚呢,就使唤着司漂他们项目组上了。

  私人派对在一个小庄园的,来往宾客都是昌京有头有脸的人,这开排队的主人公好像说是这个庄园主人的女儿,唱歌剧的,从国外进修回来的欢迎宴。

  司漂本来专心取景,今天目标很明确,把这位大小姐拍的光线靓丽,夺目照人即可。

  只不过等到来人在掌声中走出来的时候,司漂脑子里的弦就突然嗡嗡作响,等到她真的看清来人的样子的时候,她手里的快门摁不下去了。

  那一瞬间,司漂想到了桑谭岛惊慌南飞的海鸟,岛中央24h营业的银行,以及岛屿上空轰鸣而过声音大到扰民的飞机。

  她站在那儿,后面还跟了另一个女人。

  时过境迁,谁能想到他们的命运,又缠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快把我放出来吧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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