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昂贵的礼物
眼睁睁的看着小爹因为我而切掉了自己的三根手指头，我忍不住失声大吼：“军哥！！！”同时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流淌而出。
手指被切掉，小爹的伤口血流如注，他的脸色也略显苍白，直接把宽大的外套脱下来用力缠绕在左臂上：“佛爷，您看这样，可以了吗？”
佛爷看了看油锅中还在冒泡翻滚的三根手指，微微点了点头：“既然你以‘孩子’为借口替他开脱，佛爷也是个讲情面的人。今天就先这样，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说罢还看了我一眼：“小子，乳牙还没长齐就敢出来混，感谢你有个讲义气的老大吧！”
小爹的步伐有些踉跄，脸上也挂满了汗珠，在得到佛爷的允许以后，恶狠狠的对我说道：“还不谢过佛爷，等老子回去再好好收拾你，滚！”
我强忍着心中悲愤的情绪，迎上去想要搀扶小爹，却被他一脚给踹了回来，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从赌场里走了出去。
小爹的走的十分吃力，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摔倒一样，走出门口他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我一起回到了家里！我想要让他直接去医院，可是不等开口他便呵斥着让我闭嘴。
二十多分钟，我们重新回到那间二层小楼里，小爹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口，而是点了根雪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抽了起来。
我站在他面前，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小爹……对不起……真的对不……”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我的脸上，这一下很实在，甚至比之前蒋伟等人打的还要用力许多，可是我却感觉不到疼痛，满心都是对自己的悔恨和对小爹的愧疚。
“我让你见识各种骗局，是为了让你防止被骗！我让你明白千术原理，是为了让你不要去赌！你他妈的脑袋让驴踢了还是让门挤了，单凭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去场子里混钱！知不知道从你第一次开始出千的时候人家就已经看出来了，没有言语不断输钱，就是在让你放松警惕，放长线钓大鱼！”
听着小爹的教诲，我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么幼稚，总感觉已经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实际情况却根本不是这样。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出千演戏，只不过他们是在看戏而已……
说着话，小爹将套在胳膊上的衣服取下来扔到了一边，把雪茄从嘴上拿下来掸了掸烟灰。他用的是左手，虽然带着血迹，却是一只完好无缺的左手！
我还以为自己是被泪水模糊了双眼，所以看错了，特意擦掉了泪水，满心都是诧异：“小爹，你的手指……”
小爹没有理会我，仍旧自顾自的抽着雪茄：“在别的场子里，出千是要剁手，但是不用下油锅。而佛爷做的比较绝，因为手指切下来二十四个小时之内拿到医院还能接上，可是掉进油锅里炸熟了就永远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庆幸这一点吧，多亏了小纯，否则你今天就变成残疾人了！”
我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张开嘴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嘴里除了对不起还是对不起。
一根雪茄抽完，小爹也终止了谈话，淡淡的说道：“以后不允许你在碰棋牌，更不能再去赌！把这件事情忘掉，从明天开始好好上学，别再给老子扯淡！”
说完小爹起来去洗澡，让我一个人好好反思反思。
小爹走后，我把他那件带着血的外套完全展开，只见袖筒之中竟然套着半截极为逼真的人造假手！假手从手腕处开始延伸，捏上去软软的还有弹性，似乎是用某种比较筋道的面粉制作而成，其内部还加着条状的血包，一切的一切都制作的惟妙惟肖，如果不是亲手抚摸，单凭肉眼去看完全无法分辨！
见到这件‘道具’，我才终于明白刚刚小爹为什么说要庆幸佛爷剁手指下油锅这一点，因为只有把切下来的手指瞬间放进油锅里炸熟才会让人无法分辨真假。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油锅里翻滚的手指上面，小爹鲜血直流的手臂有不少人甚至都不敢去看，这才让我们父子二人逃过一劫。
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假手，我不得不从心底里佩服小爹的临场应变能力和表演能力，刚刚那种面色苍白的状态，冷汗直流的表情，绝对不是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装出来的，以至于我都被他给骗了一路……
至于小爹口中所说的小纯，我感觉那应该是个人名，听起来还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在赌场之中，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女孩子就是吧台负责收费的那个长发美女。我不知道小爹口中的小纯是不是那个长发美女，不过无论是与不是，她因为替我求情而被打了一巴掌，这份感激我永远都记得！
从赌场里坐了一天，晚上又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变故，我身心具乏，直接蜷缩在沙发上就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还在回忆着赌场中的每一个细节和每一个人物，经历了这些事情，那里面的每一张嘴脸在我看来都如同地府小鬼一般可怕至极。做了一夜的噩梦，我整晚都被无尽的恐惧包围在其中。彻底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七点，我仍然躺在沙发上，身上却披着那件带血的外套。
小爹没有在家，留下一张字条和五百块钱，我拿起纸条只觉的心里一暖，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小飞，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桌上是你这几天的生活费，你老老实实的上课。记住，老子不怕你惹麻烦，怕的是你惹了麻烦，老子却不在你身边！”
‘老子不怕你惹麻烦，怕的是你惹了麻烦，老子却不在你身边……’
最后这两句话我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第一次从小爹身上找回了母亲那般的温暖，感觉这个年轻的父亲其实跟年轻的母亲一样爱我。紧紧的攥着拳头，我咬牙说道：“小爹，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
今天是林可的生日，我答应了中午要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于是也去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好好打扮了一番，到礼品店买了个一百多块钱的八音盒算是礼物。
中午十二点，我准时来到学校东门的‘小饭桌’饭店，走进包间里一看却傻了眼睛。因为林可并没有邀请全班所有的同学，过来的都是她一些要好的闺蜜，整个屋子里清一色的小姑娘，男生就只有我一个人！
当大家听闻我是被林可特意请过来的时候，一个个都唏嘘起哄，林可也是满脸通红，让我别太在意。
这顿饭我吃的很尴尬，前后左右往哪看都不合适，只能低着头吃饭吃饭再吃饭……
煎熬了两个多小时，饭局终于结束，大家起哄着让我送林可回家。走在路上她拿我送的八音盒开口问道：“都说了不要买礼物，你怎么还买，这个得多少钱啊。”
我哈哈一笑：“几十块钱而已，小礼物。我这是第一次给别人过生日，所以不怎么会买……”
“没事啊，我很喜欢，可能因为我是练舞蹈的，所以很喜欢音乐，喜欢这些有声音的东西。”
我尴尬的笑了笑，溜溜达达的陪着她离开饭店，一边走一边闲聊。路过学校门口的时候，我指着停在不远处的一辆灰色宝马车说道：“等以后我赚了钱，就买一样这样的宝马车，到时候开着车送你回家，多气派。”
我说的慷概激昂，没想到林可却脸色一变：“宝马有什么好的，我不喜欢！”说完加快了步伐。
我有些吃惊，都说现在的女孩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可是就算她不喜欢宝马车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林可的性格一直很好，我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会突然翻了脸，正在心中诧异，就看到那辆灰色宝马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拿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跑了起来，略过我的身边去到林可面前：“小可，我听说你今天请同学在这里过生日，可是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所以就一直在这等……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
林可好像对那个中年男子十分反感，不等他说完就扭头离开：“我不需要你的祝福，让开！”
中年男子不依不饶的追上去，想要把盒子塞给林可，林可有些急了，反手用力一甩：“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的祝福，也不需要你的礼物！”
盒子被打翻在地，盖子脱落，一条炫彩夺目的钻石项链露了出来！我差点把眼珠子都给瞪掉地上，完全没想到这份礼物竟然如此昂贵，而林可却还果断拒绝。
中年男子还想再说什么，林可不耐烦拦了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望着出租车逐渐远去，中年男子沉沉的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钻石项链也驱车离开。
我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愣了半晌这才一脸懵逼的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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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被切掉，小爹的伤口血流如注，他的脸色也略显苍白，直接把宽大的外套脱下来用力缠绕在左臂上：“佛爷，您看这样，可以了吗？”
佛爷看了看油锅中还在冒泡翻滚的三根手指，微微点了点头：“既然你以‘孩子’为借口替他开脱，佛爷也是个讲情面的人。今天就先这样，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说罢还看了我一眼：“小子，乳牙还没长齐就敢出来混，感谢你有个讲义气的老大吧！”
小爹的步伐有些踉跄，脸上也挂满了汗珠，在得到佛爷的允许以后，恶狠狠的对我说道：“还不谢过佛爷，等老子回去再好好收拾你，滚！”
我强忍着心中悲愤的情绪，迎上去想要搀扶小爹，却被他一脚给踹了回来，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从赌场里走了出去。
小爹的走的十分吃力，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摔倒一样，走出门口他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我一起回到了家里！我想要让他直接去医院，可是不等开口他便呵斥着让我闭嘴。
二十多分钟，我们重新回到那间二层小楼里，小爹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口，而是点了根雪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抽了起来。
我站在他面前，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小爹……对不起……真的对不……”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我的脸上，这一下很实在，甚至比之前蒋伟等人打的还要用力许多，可是我却感觉不到疼痛，满心都是对自己的悔恨和对小爹的愧疚。
“我让你见识各种骗局，是为了让你防止被骗！我让你明白千术原理，是为了让你不要去赌！你他妈的脑袋让驴踢了还是让门挤了，单凭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去场子里混钱！知不知道从你第一次开始出千的时候人家就已经看出来了，没有言语不断输钱，就是在让你放松警惕，放长线钓大鱼！”
听着小爹的教诲，我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么幼稚，总感觉已经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实际情况却根本不是这样。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出千演戏，只不过他们是在看戏而已……
说着话，小爹将套在胳膊上的衣服取下来扔到了一边，把雪茄从嘴上拿下来掸了掸烟灰。他用的是左手，虽然带着血迹，却是一只完好无缺的左手！
我还以为自己是被泪水模糊了双眼，所以看错了，特意擦掉了泪水，满心都是诧异：“小爹，你的手指……”
小爹没有理会我，仍旧自顾自的抽着雪茄：“在别的场子里，出千是要剁手，但是不用下油锅。而佛爷做的比较绝，因为手指切下来二十四个小时之内拿到医院还能接上，可是掉进油锅里炸熟了就永远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庆幸这一点吧，多亏了小纯，否则你今天就变成残疾人了！”
我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张开嘴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嘴里除了对不起还是对不起。
一根雪茄抽完，小爹也终止了谈话，淡淡的说道：“以后不允许你在碰棋牌，更不能再去赌！把这件事情忘掉，从明天开始好好上学，别再给老子扯淡！”
说完小爹起来去洗澡，让我一个人好好反思反思。
小爹走后，我把他那件带着血的外套完全展开，只见袖筒之中竟然套着半截极为逼真的人造假手！假手从手腕处开始延伸，捏上去软软的还有弹性，似乎是用某种比较筋道的面粉制作而成，其内部还加着条状的血包，一切的一切都制作的惟妙惟肖，如果不是亲手抚摸，单凭肉眼去看完全无法分辨！
见到这件‘道具’，我才终于明白刚刚小爹为什么说要庆幸佛爷剁手指下油锅这一点，因为只有把切下来的手指瞬间放进油锅里炸熟才会让人无法分辨真假。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油锅里翻滚的手指上面，小爹鲜血直流的手臂有不少人甚至都不敢去看，这才让我们父子二人逃过一劫。
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假手，我不得不从心底里佩服小爹的临场应变能力和表演能力，刚刚那种面色苍白的状态，冷汗直流的表情，绝对不是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装出来的，以至于我都被他给骗了一路……
至于小爹口中所说的小纯，我感觉那应该是个人名，听起来还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在赌场之中，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女孩子就是吧台负责收费的那个长发美女。我不知道小爹口中的小纯是不是那个长发美女，不过无论是与不是，她因为替我求情而被打了一巴掌，这份感激我永远都记得！
从赌场里坐了一天，晚上又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变故，我身心具乏，直接蜷缩在沙发上就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还在回忆着赌场中的每一个细节和每一个人物，经历了这些事情，那里面的每一张嘴脸在我看来都如同地府小鬼一般可怕至极。做了一夜的噩梦，我整晚都被无尽的恐惧包围在其中。彻底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七点，我仍然躺在沙发上，身上却披着那件带血的外套。
小爹没有在家，留下一张字条和五百块钱，我拿起纸条只觉的心里一暖，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小飞，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桌上是你这几天的生活费，你老老实实的上课。记住，老子不怕你惹麻烦，怕的是你惹了麻烦，老子却不在你身边！”
‘老子不怕你惹麻烦，怕的是你惹了麻烦，老子却不在你身边……’
最后这两句话我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第一次从小爹身上找回了母亲那般的温暖，感觉这个年轻的父亲其实跟年轻的母亲一样爱我。紧紧的攥着拳头，我咬牙说道：“小爹，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
今天是林可的生日，我答应了中午要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于是也去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好好打扮了一番，到礼品店买了个一百多块钱的八音盒算是礼物。
中午十二点，我准时来到学校东门的‘小饭桌’饭店，走进包间里一看却傻了眼睛。因为林可并没有邀请全班所有的同学，过来的都是她一些要好的闺蜜，整个屋子里清一色的小姑娘，男生就只有我一个人！
当大家听闻我是被林可特意请过来的时候，一个个都唏嘘起哄，林可也是满脸通红，让我别太在意。
这顿饭我吃的很尴尬，前后左右往哪看都不合适，只能低着头吃饭吃饭再吃饭……
煎熬了两个多小时，饭局终于结束，大家起哄着让我送林可回家。走在路上她拿我送的八音盒开口问道：“都说了不要买礼物，你怎么还买，这个得多少钱啊。”
我哈哈一笑：“几十块钱而已，小礼物。我这是第一次给别人过生日，所以不怎么会买……”
“没事啊，我很喜欢，可能因为我是练舞蹈的，所以很喜欢音乐，喜欢这些有声音的东西。”
我尴尬的笑了笑，溜溜达达的陪着她离开饭店，一边走一边闲聊。路过学校门口的时候，我指着停在不远处的一辆灰色宝马车说道：“等以后我赚了钱，就买一样这样的宝马车，到时候开着车送你回家，多气派。”
我说的慷概激昂，没想到林可却脸色一变：“宝马有什么好的，我不喜欢！”说完加快了步伐。
我有些吃惊，都说现在的女孩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可是就算她不喜欢宝马车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林可的性格一直很好，我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会突然翻了脸，正在心中诧异，就看到那辆灰色宝马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拿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跑了起来，略过我的身边去到林可面前：“小可，我听说你今天请同学在这里过生日，可是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所以就一直在这等……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
林可好像对那个中年男子十分反感，不等他说完就扭头离开：“我不需要你的祝福，让开！”
中年男子不依不饶的追上去，想要把盒子塞给林可，林可有些急了，反手用力一甩：“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的祝福，也不需要你的礼物！”
盒子被打翻在地，盖子脱落，一条炫彩夺目的钻石项链露了出来！我差点把眼珠子都给瞪掉地上，完全没想到这份礼物竟然如此昂贵，而林可却还果断拒绝。
中年男子还想再说什么，林可不耐烦拦了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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