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而花非花回答是大剌剌把手臂往白飞鸿身上一搭，歪着身子冲林宝婺露齿一笑，要多没脸没皮就有多没脸没皮。
“怎么，看我俩感情好，你嫉妒啊？”
他笑嘻嘻地凑到林宝婺眼前。
谁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把昆仑墟中规中矩弟子服穿出中空效果，蓝白配色也挡不住他几乎要满溢而出风骚，瑶崖真人（几乎要炸血管）怒吼喝令也拉不上他大开衣襟。挽发银蝎上垂下长长一条银链子来，末梢流苏甚至能碰到林宝婺脸。
林大小姐顿时露出被蝎子咬了一口似表情，猛地向后跳了一大步，再抬起头来，满脸都写着“你居然敢冒犯本小姐”。
“离我远点！”她咬紧牙关，脸上红晕不知是气还是窘，“不正经！不知廉耻！不……不要脸！”
“不是吧林大小姐，你连‘不要脸’三个字都骂不出来吗？”
花非花一脸惊诧。林宝婺脸顿时涨得更红了，连脖子根都红得发紫。
“臭不要脸！混账东西！王八蛋！！！”
“不错不错，中气十足，一大清早就这么精神真好啊，不愧是年轻人，我老咯，老咯。”
花非花抬起手来，笑眯眯地冲林宝婺鼓掌，满脸都写着“恭喜”。
“你——”
林宝婺气得说不出话来，白飞鸿看着她脸色，不免有些担忧林大小姐会不会就这么厥过去。
还是别了吧。
白飞鸿想了想林大小姐性子，觉得她要是在这里被花非花气晕过去，大概真会活不下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默念着花非花刚才对她说话，白飞鸿把肩膀往下一压，从花非花手臂下挣出来，猝不及防被白飞鸿躲了过去，花非花险些拧了腰，好容易才站稳身子，顿时伸出手来，气鼓鼓地掐住白飞鸿脸。
“阿白，你心疼她呀？”
花非花眯着眼看她，眼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光。
白飞鸿眼神都是死，她任由花非花扯着自己脸，语调一如既往毫无起伏。
“你知道自己有多重吗，花花？”她揉了揉自己肩膀，诚恳道，“如果你害得我长不高，我就把你腿锯了。”
“请原谅我。”花非花飞快低头认错，“下次不会了——不过谁让你现在这么矮，位置这么刚好，我一顺手就……嗷嗷嗷我错了！我真知错了！”
白飞鸿收回踹他脚，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去。走出几步之后想起什么，扭过头又走回来，刷一声从花非花手里抢回了自己功课。
“我想了想，功课还是要自己完成才有意义。”
白飞鸿仰起头来，对花非花露出一个难得微笑。
“花花，你可以，我相信你。”
说罢她掉头就走，将不知为何突然愣在那里花非花抛在脑后，等她走进学堂之后，才听见身后传来了花非花惨叫。
“阿白——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自己作死，自己受着吧。
白飞鸿冷淡想，又看见有人正在冲她招手，走近一看，正是常晏晏。
“飞鸿姐姐，我给你占了位置。”
小姑娘因为害羞红着一张脸，长长睫毛扑闪着，越发显得甜美可人，她利落地收拢桌上书本笔墨，抱到旁边书桌上坐下，为白飞鸿空出一个位置来。白飞鸿也微笑起来，伸手揉了一下常晏晏脑袋，便在那个位置上坐下。
常晏晏在一旁踌躇片刻，还是拿出了一本入门级吐纳修炼书，小心地推到白飞鸿眼前来，小姑娘似乎是觉得拿这样基础问题来问她不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可以……可以给我讲讲这部分吗？”她细声细气道，细细手指点着目录上用朱砂圈出来部分，“这部分内容，我怎么都看不太懂。听先生们讲也听不太明白……”
“我看看。”白飞鸿凑过去细看，很快便明白常晏晏到底哪里不会，“这个地方啊，确实，对你这样刚入门孩子来说是很难了。让我想想怎么说……”
有一缕长发不听话滑下来，白飞鸿随手将它拨弄到一边，也不怎么在意，只是随着她讲解时微微颔首动作，这一缕头发又落了下来，这一次，在她伸手去挽之前，常晏晏先一步探出手去，仔细地将那缕长发挽到她耳后，又用细细花枝别了起来。
白飞鸿流露出一丝讶异。
“这个是……我最近才和先生学。”常晏晏留意到她目光，一下子慌了手脚，声音更小了几分，“我用得不太好，飞鸿姐姐你能不能别笑我……”
“怎么会笑你。”白飞鸿抚了抚那朵小花，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而且，哪里有用得不好。刚入门就能使出这一手‘草木回春’，你这不是用得很好吗？”
“真吗？”
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直白夸奖，常晏晏握住方才那只手，紧紧压在胸前，将头埋得更低了。
“以前都没有人这么说过，我……我……”
见她有些说不下去了，白飞鸿抬起手来，替她理了理鬓发。
“闻大叔——先生确实不大会夸人。”她想起前世先生，眼神也柔和了一些，“但是你努力他都看得见，他很关心你。”
在与希夷重逢之后，白飞鸿忽然想通了许多前世没有想通事情。
为什么先生唯独对她格外严苛，看着她时候，总是无法自控地蹙起眉头来。
——风雨如晦。
得知她批命之后，先生就一直想要让她在风雨中活下去。他知道人世无常，也知道命途多舛，自己无法庇佑她到最后，所以至少……想让她有独自一人也能活下去能力。
那些严苛与责难，如今看来，也不过只是一名父亲焦躁不安罢了。
怕来不及，怕做不到，怕她最后还是等不到长夜破晓那一刻。
过去白飞鸿没有做到。
至少她希望，现在自己可以做到。
“下次给他看看这一手吧，他会吓一跳。”她微笑着对常晏晏说。
“装模作样。”
林宝婺在一旁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只是，不知道她在说谁罢了。
在白飞鸿没有看到时候，常晏晏抬起头，飞快地扫了林宝婺一眼。
在那双大大黑眼睛里，无声无息地闪过一抹蛇鳞般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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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花非花回答是大剌剌把手臂往白飞鸿身上一搭，歪着身子冲林宝婺露齿一笑，要多没脸没皮就有多没脸没皮。
“怎么，看我俩感情好，你嫉妒啊？”
他笑嘻嘻地凑到林宝婺眼前。
谁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把昆仑墟中规中矩弟子服穿出中空效果，蓝白配色也挡不住他几乎要满溢而出风骚，瑶崖真人（几乎要炸血管）怒吼喝令也拉不上他大开衣襟。挽发银蝎上垂下长长一条银链子来，末梢流苏甚至能碰到林宝婺脸。
林大小姐顿时露出被蝎子咬了一口似表情，猛地向后跳了一大步，再抬起头来，满脸都写着“你居然敢冒犯本小姐”。
“离我远点！”她咬紧牙关，脸上红晕不知是气还是窘，“不正经！不知廉耻！不……不要脸！”
“不是吧林大小姐，你连‘不要脸’三个字都骂不出来吗？”
花非花一脸惊诧。林宝婺脸顿时涨得更红了，连脖子根都红得发紫。
“臭不要脸！混账东西！王八蛋！！！”
“不错不错，中气十足，一大清早就这么精神真好啊，不愧是年轻人，我老咯，老咯。”
花非花抬起手来，笑眯眯地冲林宝婺鼓掌，满脸都写着“恭喜”。
“你——”
林宝婺气得说不出话来，白飞鸿看着她脸色，不免有些担忧林大小姐会不会就这么厥过去。
还是别了吧。
白飞鸿想了想林大小姐性子，觉得她要是在这里被花非花气晕过去，大概真会活不下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默念着花非花刚才对她说话，白飞鸿把肩膀往下一压，从花非花手臂下挣出来，猝不及防被白飞鸿躲了过去，花非花险些拧了腰，好容易才站稳身子，顿时伸出手来，气鼓鼓地掐住白飞鸿脸。
“阿白，你心疼她呀？”
花非花眯着眼看她，眼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光。
白飞鸿眼神都是死，她任由花非花扯着自己脸，语调一如既往毫无起伏。
“你知道自己有多重吗，花花？”她揉了揉自己肩膀，诚恳道，“如果你害得我长不高，我就把你腿锯了。”
“请原谅我。”花非花飞快低头认错，“下次不会了——不过谁让你现在这么矮，位置这么刚好，我一顺手就……嗷嗷嗷我错了！我真知错了！”
白飞鸿收回踹他脚，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去。走出几步之后想起什么，扭过头又走回来，刷一声从花非花手里抢回了自己功课。
“我想了想，功课还是要自己完成才有意义。”
白飞鸿仰起头来，对花非花露出一个难得微笑。
“花花，你可以，我相信你。”
说罢她掉头就走，将不知为何突然愣在那里花非花抛在脑后，等她走进学堂之后，才听见身后传来了花非花惨叫。
“阿白——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自己作死，自己受着吧。
白飞鸿冷淡想，又看见有人正在冲她招手，走近一看，正是常晏晏。
“飞鸿姐姐，我给你占了位置。”
小姑娘因为害羞红着一张脸，长长睫毛扑闪着，越发显得甜美可人，她利落地收拢桌上书本笔墨，抱到旁边书桌上坐下，为白飞鸿空出一个位置来。白飞鸿也微笑起来，伸手揉了一下常晏晏脑袋，便在那个位置上坐下。
常晏晏在一旁踌躇片刻，还是拿出了一本入门级吐纳修炼书，小心地推到白飞鸿眼前来，小姑娘似乎是觉得拿这样基础问题来问她不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可以……可以给我讲讲这部分吗？”她细声细气道，细细手指点着目录上用朱砂圈出来部分，“这部分内容，我怎么都看不太懂。听先生们讲也听不太明白……”
“我看看。”白飞鸿凑过去细看，很快便明白常晏晏到底哪里不会，“这个地方啊，确实，对你这样刚入门孩子来说是很难了。让我想想怎么说……”
有一缕长发不听话滑下来，白飞鸿随手将它拨弄到一边，也不怎么在意，只是随着她讲解时微微颔首动作，这一缕头发又落了下来，这一次，在她伸手去挽之前，常晏晏先一步探出手去，仔细地将那缕长发挽到她耳后，又用细细花枝别了起来。
白飞鸿流露出一丝讶异。
“这个是……我最近才和先生学。”常晏晏留意到她目光，一下子慌了手脚，声音更小了几分，“我用得不太好，飞鸿姐姐你能不能别笑我……”
“怎么会笑你。”白飞鸿抚了抚那朵小花，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而且，哪里有用得不好。刚入门就能使出这一手‘草木回春’，你这不是用得很好吗？”
“真吗？”
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直白夸奖，常晏晏握住方才那只手，紧紧压在胸前，将头埋得更低了。
“以前都没有人这么说过，我……我……”
见她有些说不下去了，白飞鸿抬起手来，替她理了理鬓发。
“闻大叔——先生确实不大会夸人。”她想起前世先生，眼神也柔和了一些，“但是你努力他都看得见，他很关心你。”
在与希夷重逢之后，白飞鸿忽然想通了许多前世没有想通事情。
为什么先生唯独对她格外严苛，看着她时候，总是无法自控地蹙起眉头来。
——风雨如晦。
得知她批命之后，先生就一直想要让她在风雨中活下去。他知道人世无常，也知道命途多舛，自己无法庇佑她到最后，所以至少……想让她有独自一人也能活下去能力。
那些严苛与责难，如今看来，也不过只是一名父亲焦躁不安罢了。
怕来不及，怕做不到，怕她最后还是等不到长夜破晓那一刻。
过去白飞鸿没有做到。
至少她希望，现在自己可以做到。
“下次给他看看这一手吧，他会吓一跳。”她微笑着对常晏晏说。
“装模作样。”
林宝婺在一旁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只是，不知道她在说谁罢了。
在白飞鸿没有看到时候，常晏晏抬起头，飞快地扫了林宝婺一眼。
在那双大大黑眼睛里，无声无息地闪过一抹蛇鳞般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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