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怎样才肯放她一马？
“还是姜老哥好福气啊，得了这么一位掌上明珠。我那八个姨太太生的都是儿子，这么多年来也不见哪个肚子争气的给我生出
半个女儿来。”陶华荣一脸横肉却笑容可掬，一双眼睛上下打量姜玥，那眼神仿佛姜玥不是个人，而是件货物。
“陶当家的这是哪里话？如今我那儿子下落不明，家里就只剩下我和我这孙女，眼看着一日比一日门前冷落鞍马稀，这生意都快
做不下去了……哎，真是世事无常啊。”宁氏深深叹了口气道。
姜玥听她一口一个儿子，一口一个孙女，只觉得格外滑稽。
老太太是姜老爷子的续弦，与自己和父亲并无血缘关系，可这话说得，倒像是比血肉至亲还亲。
“可惜我那些不成器的儿子都太小，还没到娶亲的时候，不然我定是要来提亲的。”陶华荣道。
怎么一扯就扯到了自己的婚事上？姜玥心觉古怪。
之前家中有客的时候，从没见宁氏让她出来过，说是怕她丢了家里的脸面，而今陶荣华登门，却急不可耐地将她叫了出来，这
究竟是在打哪门子的主意？
宁氏笑了笑：“久闻陶家公子个个才华出众，哪里是我这不争气的孙女高攀得上的？实话同您说吧，以我这孙女如今的名声，想
嫁个清白人家当妻那是不可能的了。可惜了她爹生前替她筹谋的一桩好婚事，到头来她竟这么不懂得珍稀，真是叫我这个做祖
母的心寒呐！”
敢情是叫自己来听训的？
姜玥嗤笑，自是不打算再忍：“祖母这话当真可笑至极。”
宁氏白眉立刻竖了起来：“你平日里在我面前耍横也就罢了，当着客人的面竟也敢如此放肆？”
姜玥又是一声嗤笑：“怎么，祖母能说，我就说不得了？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不懂珍惜才搅黄了这桩婚事，难不成那顾以信去青楼
找妓子，是我逼他去的？又或者你觉得我应当效仿娥皇女英，与那妓子一起过门，让顾以信坐享齐人之福？”
“你看看你看看……就凭你这脾性，天底下哪个男人能看得上你？”老太太话锋一转，指着姜玥的鼻子开始斥责。
“我同祖母说道理，祖母同我说脾性，我要是再同祖母说脾性，祖母是不是又要和我扯世故人情了？是不是还要说我不懂孝道，
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顶嘴？”姜玥问。
反正饶来绕去最后总是她的不对，宁氏总有办法把自己摘个干干净净。
宁氏气结：“你……”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我被退了婚，难道还该说那顾以信重情重义，是个良人吗？又或者祖母认为我应该委曲求全，该哭天抢地
跑去顾家，阻拦顾以信与那江雁儿的婚事？”姜玥又问。
宁氏的脸已经开始发青了：“你被人毁了清白，现如今嫁不出去还满口的道理，亏我为你苦心筹谋，专程请来陶大当家的替你寻
一户好人家张罗婚事，你却处处牙尖嘴利，你对得起我这个做祖母的吗？”
姜玥心觉可笑，老太太要是真心实意为了她好，那太阳就真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祖母此言差矣，我姜玥活在这世上，可不是专程为了对得起谁的。”姜玥反唇相讥。
宁氏重重一拍桌子，在刘嬷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好一个不是专程为了对得起谁！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看来是
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了，来人啊，把家法给我取来！”
“老夫人，老夫人不要动怒，”满脸横肉的陶荣华一直一边品茶一边瞧好戏，闻言这才放下茶盏，开始装模作样地劝，“气坏了身
子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啊，嫁到这姜家来没过几年好日子，老爷子就病逝，留下这么些忤逆不孝的儿孙，一个个真是要把我气
死！”宁氏满脸悲恸只差没落泪，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你这孙女的婚事总归是有办法的，哪怕当不了妻，作个妾也是行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又何必太过操心？”陶荣华漫不经意
地说了这么一句。
姜玥听着这话苗头有些不对。
老太太先前就说她嫁不了清白人家当妻，敢情是想让她作妾？
她还没开口，小葵先啐了起来：“我家小姐才不会去作妾！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还有我这个丫鬟陪着，用不着去所谓的大户人
家受那等气！”
“我和客人说话，哪有你这个下人插嘴的份！”宁氏这下是真怒了，一腔怒意全撒在了小葵身上，“来人，把这个没眼力见的给我
拖出去，狠狠地打，打到她长记性为止！”
姜玥立刻站起了身：“谁敢动她？”
几个家丁见状纷纷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怎么说姜玥也是姜家的大小姐，而宁老夫人可不是姓姜的。
“好啊，”宁氏脸色煞白，捂着胸口似乎一口气喘不过来就要归西，“连你们……连你们几个也欺辱我老一把老骨头无依无靠，你
们是都要反了天了！”
“老夫人说得是啊，要是不处置了这个下人，真叫我这个外人看了都寒心。来人，把这丫鬟的嘴堵上，拖出去乱棍打死。”陶荣
华道。
他带来的几个手下，立刻凶神恶煞将姜玥和小葵围了起来。
姜玥早就看出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敢插手姜家的事，看来十有**是老太太请来的帮手，这是专程来给自
己一个下马威的。
也不知宁氏用了什么法子支开了陆南风的人，眼看姜家那些家丁纷纷退到了一旁，姜玥心知别人是都指望不上了，只恨自己没
把那把手枪带在身上。
早知在自己家也能摊上这种事，那把枪她就该一刻不离手！
“姜小姐，劳烦让开吧，别叫我们这些做小弟的为难啊。”陶荣华的手下阴阳怪气地说道。
姜玥看向那肚子圆圆，胖成了一尊弥勒佛的陶荣华，心里很快有了几分明悟——陶荣华这种人绝不会做没有赚头的买卖，更不
会平白无故让宁氏当枪使。
他来这，一定是另有所图……
联想起之前二人虚与委蛇谈话的内容，她双目微眯开了口：“我这丫鬟固然做了错事，也不该是陶大当家的管教，不知陶大当家
的怎样才肯给我一个面子，放她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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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女儿来。”陶华荣一脸横肉却笑容可掬，一双眼睛上下打量姜玥，那眼神仿佛姜玥不是个人，而是件货物。
“陶当家的这是哪里话？如今我那儿子下落不明，家里就只剩下我和我这孙女，眼看着一日比一日门前冷落鞍马稀，这生意都快
做不下去了……哎，真是世事无常啊。”宁氏深深叹了口气道。
姜玥听她一口一个儿子，一口一个孙女，只觉得格外滑稽。
老太太是姜老爷子的续弦，与自己和父亲并无血缘关系，可这话说得，倒像是比血肉至亲还亲。
“可惜我那些不成器的儿子都太小，还没到娶亲的时候，不然我定是要来提亲的。”陶华荣道。
怎么一扯就扯到了自己的婚事上？姜玥心觉古怪。
之前家中有客的时候，从没见宁氏让她出来过，说是怕她丢了家里的脸面，而今陶荣华登门，却急不可耐地将她叫了出来，这
究竟是在打哪门子的主意？
宁氏笑了笑：“久闻陶家公子个个才华出众，哪里是我这不争气的孙女高攀得上的？实话同您说吧，以我这孙女如今的名声，想
嫁个清白人家当妻那是不可能的了。可惜了她爹生前替她筹谋的一桩好婚事，到头来她竟这么不懂得珍稀，真是叫我这个做祖
母的心寒呐！”
敢情是叫自己来听训的？
姜玥嗤笑，自是不打算再忍：“祖母这话当真可笑至极。”
宁氏白眉立刻竖了起来：“你平日里在我面前耍横也就罢了，当着客人的面竟也敢如此放肆？”
姜玥又是一声嗤笑：“怎么，祖母能说，我就说不得了？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不懂珍惜才搅黄了这桩婚事，难不成那顾以信去青楼
找妓子，是我逼他去的？又或者你觉得我应当效仿娥皇女英，与那妓子一起过门，让顾以信坐享齐人之福？”
“你看看你看看……就凭你这脾性，天底下哪个男人能看得上你？”老太太话锋一转，指着姜玥的鼻子开始斥责。
“我同祖母说道理，祖母同我说脾性，我要是再同祖母说脾性，祖母是不是又要和我扯世故人情了？是不是还要说我不懂孝道，
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顶嘴？”姜玥问。
反正饶来绕去最后总是她的不对，宁氏总有办法把自己摘个干干净净。
宁氏气结：“你……”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我被退了婚，难道还该说那顾以信重情重义，是个良人吗？又或者祖母认为我应该委曲求全，该哭天抢地
跑去顾家，阻拦顾以信与那江雁儿的婚事？”姜玥又问。
宁氏的脸已经开始发青了：“你被人毁了清白，现如今嫁不出去还满口的道理，亏我为你苦心筹谋，专程请来陶大当家的替你寻
一户好人家张罗婚事，你却处处牙尖嘴利，你对得起我这个做祖母的吗？”
姜玥心觉可笑，老太太要是真心实意为了她好，那太阳就真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祖母此言差矣，我姜玥活在这世上，可不是专程为了对得起谁的。”姜玥反唇相讥。
宁氏重重一拍桌子，在刘嬷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好一个不是专程为了对得起谁！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看来是
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了，来人啊，把家法给我取来！”
“老夫人，老夫人不要动怒，”满脸横肉的陶荣华一直一边品茶一边瞧好戏，闻言这才放下茶盏，开始装模作样地劝，“气坏了身
子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啊，嫁到这姜家来没过几年好日子，老爷子就病逝，留下这么些忤逆不孝的儿孙，一个个真是要把我气
死！”宁氏满脸悲恸只差没落泪，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你这孙女的婚事总归是有办法的，哪怕当不了妻，作个妾也是行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又何必太过操心？”陶荣华漫不经意
地说了这么一句。
姜玥听着这话苗头有些不对。
老太太先前就说她嫁不了清白人家当妻，敢情是想让她作妾？
她还没开口，小葵先啐了起来：“我家小姐才不会去作妾！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还有我这个丫鬟陪着，用不着去所谓的大户人
家受那等气！”
“我和客人说话，哪有你这个下人插嘴的份！”宁氏这下是真怒了，一腔怒意全撒在了小葵身上，“来人，把这个没眼力见的给我
拖出去，狠狠地打，打到她长记性为止！”
姜玥立刻站起了身：“谁敢动她？”
几个家丁见状纷纷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怎么说姜玥也是姜家的大小姐，而宁老夫人可不是姓姜的。
“好啊，”宁氏脸色煞白，捂着胸口似乎一口气喘不过来就要归西，“连你们……连你们几个也欺辱我老一把老骨头无依无靠，你
们是都要反了天了！”
“老夫人说得是啊，要是不处置了这个下人，真叫我这个外人看了都寒心。来人，把这丫鬟的嘴堵上，拖出去乱棍打死。”陶荣
华道。
他带来的几个手下，立刻凶神恶煞将姜玥和小葵围了起来。
姜玥早就看出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敢插手姜家的事，看来十有**是老太太请来的帮手，这是专程来给自
己一个下马威的。
也不知宁氏用了什么法子支开了陆南风的人，眼看姜家那些家丁纷纷退到了一旁，姜玥心知别人是都指望不上了，只恨自己没
把那把手枪带在身上。
早知在自己家也能摊上这种事，那把枪她就该一刻不离手！
“姜小姐，劳烦让开吧，别叫我们这些做小弟的为难啊。”陶荣华的手下阴阳怪气地说道。
姜玥看向那肚子圆圆，胖成了一尊弥勒佛的陶荣华，心里很快有了几分明悟——陶荣华这种人绝不会做没有赚头的买卖，更不
会平白无故让宁氏当枪使。
他来这，一定是另有所图……
联想起之前二人虚与委蛇谈话的内容，她双目微眯开了口：“我这丫鬟固然做了错事，也不该是陶大当家的管教，不知陶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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