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多看你一眼都觉得脏眼睛
“再打！”宁氏捏着桌上的茶盏，几乎要将那茶盏捏碎。
刘嬷嬷狠下心又打了一下。
宁竹筠哭天抢地，说什么也不肯再伸出手了。
宁氏把手里的茶盏重重一放，朝厅堂里的几个家丁道：“按住她！”
宁竹筠就这么被死死按在地上，两只手摊在身前，挨了一下又一下。
打到第二十下，那双手已肿得老高。
宁氏颤颤巍巍站起身来：“陆少帅，您可还满意？”
“陆少帅，再打下去宁小姐这双手可就要废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这一回吧……”连刘嬷嬷也看不过眼，连声哀求。
“再打。”陆南风声音冷如冰。
“不……不要……”宁竹筠几乎快要疼晕过去，额头上细细密密全是冷汗，后背的衣裳更是已然湿透。
陆南风连看也不看她：“每多求一句，就多打一倍。”
刘嬷嬷嘴唇开始发抖。
宁竹筠尖叫一声，，整个人都瑟缩起来，很快就昏厥了过去，厅堂里只剩下噼里啪啦的竹篾子声。
陆南风冷眼看完之后，带着手下的一干人去了兵营——他的兵都在城中林地安营扎寨了，难得占下了江城这么一片好地方，接
下来正是要好好操练的时候。
姜玥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小葵一路上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回到东厢才长长舒了口气：“小姐，这陆爷，这陆爷可真是……”
“真是什么？”姜玥淡淡问。
小葵仔细一想，实在找不出个合适的词。
说他不近人情吧，偏偏他处处为小姐出头。
可说他近人情吧，行事又未免也太吓人了些，就是称之为活阎王也不为过……
姜玥拿起桌上的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陆南风能带兵打仗，自然是个狠角色，不可能是心慈手软之辈。”
那宁竹筠惹到他的头上，只能说是活该。
“话是这么说，可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未免太叫人心惊肉跳。”小葵道。
“你现在知道之前不该胡说了？”姜玥淡笑瞥了她一眼。
“小姐，亏您还笑得出来……”小葵只觉得无比后怕。
幸亏她只是打趣，并没正儿八经撮合小姐和陆爷。
天地良心，这万一要是撮合成了，小姐今后过的会是什么日子？
“小傻子，看人不能只看一面，陆南风虽是个狠的，却并不是个恶人。有他在，保管老太太和宁竹筠不敢再动什么歪心思。”姜
玥道。
说起这歪心思，小葵更是后怕：“奴婢算是听出来了，老太太先前是想让那陶荣华将你娶了当姨太太呢！那陶荣华都快五十岁的
人了，居然也厚得起这个脸皮，真是不知羞耻！”
姜玥端起热茶抿了一口：“陶荣华是槽帮大当家，槽帮管的是水路，我要是能嫁过去，姜家的生意就不用愁了。”
“可那也不能让你做陶荣华的第九房姨太太啊，他都年近半百了！”小葵很是替她鸣不平。
姜玥语气不惊：“放心，这不是没谈成吗。再说即便谈成了，我也不会让这两只老狐狸得逞。”
大不了，去了槽帮之后一枪崩了陶荣华。
她这辈子力气不大，枪法却还是准的，上辈子练的那十几年可不是百练的。
小葵看出了她眼里的决绝，总觉得单从眼神来看，自家小姐与那陆南风陆少帅有某些相似之处。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一个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一个是身经百战的军阀……
分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谈何相似？
……
经此一事，老太太和宁竹筠到底收敛了不少。
姜玥无人管束，乐得自在，带着小葵这个小丫头片子将江城里里外外游了一遍。
她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却因谨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许多地方压根就没去过，而今终于放开胆子出门一趟，那些个
阁榭楼台却都不复往日的热闹，瞧着未免有些无趣。
“小姐，后头……后头好像有人跟着我们……”小葵缩了缩脖子往后指。
姜玥轻描淡写地点头：“是有人跟着我们，从姜府一路跟到了这儿。”
“什么，打从姜府就跟起了？”小葵吃了一惊。
“是陆南风的人。”姜玥道。
小葵这才舒了口气，微微放下心来，仔细一想却又略觉不对——这陆少帅对小姐如此上心，莫不是……真对小姐动了情？
这可不妙，小姐不能嫁这么一座不近人情的冷面冰山……
姜玥不知小葵的心思转变得如此之快，若知道，免不了又要打趣一番。
二人正沿街慢慢逛着，不远处忽然走来两个人。
那男子高高瘦瘦，女子则个子略矮，穿着一身锦缎长裙，尽显腰肢纤细曲线丰腴，走起路来那叫一个扶风弱柳风情万种。
“小姐，是那姓顾的和江雁儿。”小葵眼尖，立马认出了二人。
“她今日一点脂粉都没抹，你居然也一眼就认了出来？”姜玥不免好奇。
那日在寻芳阁见到江雁儿时，江雁儿的妆容可是浓艳得很，而今却素面朝天，乍一看像是换了个人。
“她那一身狐狸味迎风臭三里，就是隔着一条烟波江奴婢也闻得出。”小葵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
“你近日口才见长啊。”姜玥挑眉。
小葵很是骄傲，抬了抬下巴：“那是，都是跟小姐学的！”
如今世道乱，不乏被逼良为娼的贫家女子，对于那些人，小葵自然是无比同情的。
可这江雁儿显然不是什么良久女子，否也不会纠缠与小姐早有婚约的顾以信。
若说两人情真意切也就罢了，偏偏江雁儿过门那日拿了顾家的珠宝，打算偷偷离开江城，连累小姐被顾以信咄咄逼问……
一想到这，小葵就愤愤不平——这姓顾的一双眼睛莫不是瞎了，小姐聪慧良善又年轻貌美，究竟哪里比不上这个两面三刀的妓
子？
都说冤家路窄，这话一点也没错，就连顾以信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姜玥。
他一脸警惕地把江雁儿护在了自己身后：“你又想干什么？”
姜玥闻言一笑：“顾大少不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吗？”
“什么意思？”顾以信也不知是真蠢还是假蠢。
小葵却一下就听明白了，冷眼道：“顾大少，这世间万物又不是只围着你一个人转的，你当我家小姐想遇上你吗？我家小姐连多
看你一眼都觉得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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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狠下心又打了一下。
宁竹筠哭天抢地，说什么也不肯再伸出手了。
宁氏把手里的茶盏重重一放，朝厅堂里的几个家丁道：“按住她！”
宁竹筠就这么被死死按在地上，两只手摊在身前，挨了一下又一下。
打到第二十下，那双手已肿得老高。
宁氏颤颤巍巍站起身来：“陆少帅，您可还满意？”
“陆少帅，再打下去宁小姐这双手可就要废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这一回吧……”连刘嬷嬷也看不过眼，连声哀求。
“再打。”陆南风声音冷如冰。
“不……不要……”宁竹筠几乎快要疼晕过去，额头上细细密密全是冷汗，后背的衣裳更是已然湿透。
陆南风连看也不看她：“每多求一句，就多打一倍。”
刘嬷嬷嘴唇开始发抖。
宁竹筠尖叫一声，，整个人都瑟缩起来，很快就昏厥了过去，厅堂里只剩下噼里啪啦的竹篾子声。
陆南风冷眼看完之后，带着手下的一干人去了兵营——他的兵都在城中林地安营扎寨了，难得占下了江城这么一片好地方，接
下来正是要好好操练的时候。
姜玥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小葵一路上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回到东厢才长长舒了口气：“小姐，这陆爷，这陆爷可真是……”
“真是什么？”姜玥淡淡问。
小葵仔细一想，实在找不出个合适的词。
说他不近人情吧，偏偏他处处为小姐出头。
可说他近人情吧，行事又未免也太吓人了些，就是称之为活阎王也不为过……
姜玥拿起桌上的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陆南风能带兵打仗，自然是个狠角色，不可能是心慈手软之辈。”
那宁竹筠惹到他的头上，只能说是活该。
“话是这么说，可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未免太叫人心惊肉跳。”小葵道。
“你现在知道之前不该胡说了？”姜玥淡笑瞥了她一眼。
“小姐，亏您还笑得出来……”小葵只觉得无比后怕。
幸亏她只是打趣，并没正儿八经撮合小姐和陆爷。
天地良心，这万一要是撮合成了，小姐今后过的会是什么日子？
“小傻子，看人不能只看一面，陆南风虽是个狠的，却并不是个恶人。有他在，保管老太太和宁竹筠不敢再动什么歪心思。”姜
玥道。
说起这歪心思，小葵更是后怕：“奴婢算是听出来了，老太太先前是想让那陶荣华将你娶了当姨太太呢！那陶荣华都快五十岁的
人了，居然也厚得起这个脸皮，真是不知羞耻！”
姜玥端起热茶抿了一口：“陶荣华是槽帮大当家，槽帮管的是水路，我要是能嫁过去，姜家的生意就不用愁了。”
“可那也不能让你做陶荣华的第九房姨太太啊，他都年近半百了！”小葵很是替她鸣不平。
姜玥语气不惊：“放心，这不是没谈成吗。再说即便谈成了，我也不会让这两只老狐狸得逞。”
大不了，去了槽帮之后一枪崩了陶荣华。
她这辈子力气不大，枪法却还是准的，上辈子练的那十几年可不是百练的。
小葵看出了她眼里的决绝，总觉得单从眼神来看，自家小姐与那陆南风陆少帅有某些相似之处。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一个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一个是身经百战的军阀……
分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谈何相似？
……
经此一事，老太太和宁竹筠到底收敛了不少。
姜玥无人管束，乐得自在，带着小葵这个小丫头片子将江城里里外外游了一遍。
她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却因谨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许多地方压根就没去过，而今终于放开胆子出门一趟，那些个
阁榭楼台却都不复往日的热闹，瞧着未免有些无趣。
“小姐，后头……后头好像有人跟着我们……”小葵缩了缩脖子往后指。
姜玥轻描淡写地点头：“是有人跟着我们，从姜府一路跟到了这儿。”
“什么，打从姜府就跟起了？”小葵吃了一惊。
“是陆南风的人。”姜玥道。
小葵这才舒了口气，微微放下心来，仔细一想却又略觉不对——这陆少帅对小姐如此上心，莫不是……真对小姐动了情？
这可不妙，小姐不能嫁这么一座不近人情的冷面冰山……
姜玥不知小葵的心思转变得如此之快，若知道，免不了又要打趣一番。
二人正沿街慢慢逛着，不远处忽然走来两个人。
那男子高高瘦瘦，女子则个子略矮，穿着一身锦缎长裙，尽显腰肢纤细曲线丰腴，走起路来那叫一个扶风弱柳风情万种。
“小姐，是那姓顾的和江雁儿。”小葵眼尖，立马认出了二人。
“她今日一点脂粉都没抹，你居然也一眼就认了出来？”姜玥不免好奇。
那日在寻芳阁见到江雁儿时，江雁儿的妆容可是浓艳得很，而今却素面朝天，乍一看像是换了个人。
“她那一身狐狸味迎风臭三里，就是隔着一条烟波江奴婢也闻得出。”小葵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
“你近日口才见长啊。”姜玥挑眉。
小葵很是骄傲，抬了抬下巴：“那是，都是跟小姐学的！”
如今世道乱，不乏被逼良为娼的贫家女子，对于那些人，小葵自然是无比同情的。
可这江雁儿显然不是什么良久女子，否也不会纠缠与小姐早有婚约的顾以信。
若说两人情真意切也就罢了，偏偏江雁儿过门那日拿了顾家的珠宝，打算偷偷离开江城，连累小姐被顾以信咄咄逼问……
一想到这，小葵就愤愤不平——这姓顾的一双眼睛莫不是瞎了，小姐聪慧良善又年轻貌美，究竟哪里比不上这个两面三刀的妓
子？
都说冤家路窄，这话一点也没错，就连顾以信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姜玥。
他一脸警惕地把江雁儿护在了自己身后：“你又想干什么？”
姜玥闻言一笑：“顾大少不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吗？”
“什么意思？”顾以信也不知是真蠢还是假蠢。
小葵却一下就听明白了，冷眼道：“顾大少，这世间万物又不是只围着你一个人转的，你当我家小姐想遇上你吗？我家小姐连多
看你一眼都觉得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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