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女人,谁给你的资格休我_屠夫家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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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女人,谁给你的资格休我

  沈华灼说着连她自已都不相信的话,说完眼眶里已然含着眼泪,用力压回去,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个……女人我当初就说她不好。”许氏马后炮,在她身后历数她的不堪。

  “娘,你别乱说,现在大哥还没有出来,谁知道此事的真假。”

  云小树不相信他大嫂会变得这么快。

  “哼,现在你大哥都不好了……”许氏轻呸一声,脸上挂着刻薄。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人大声且得意的道:“谁说他不好了?”

  听得声音,众人回头看去,许氏最先看清楚,惊喜的叫起来:“是何大小姐!”

  “云朗!”未走远的沈华灼也看到了,她条件反射离得傅青渊远了几步,可看到是何玉珠带着他出来的,心里一窒,未来得及踏出去的脚步不知该如何安放。

  他是刚从牢里出来的,还没有换衣衫,穿着那身灰白色的囚衣,胡子拉茬,一脸憔悴。

  “媳妇!”

  他在跟着何玉珠出来的时候,脸上一冷漠淡然,在看到沈华灼之时,失去神采的双眼才恍然生出光华来,没有任何预兆的上前握住沈华灼的手。

  四手紧紧相握,彼此之间对视一眼,只一举一动间便已经足够将这几日分离的情愫诉说。

  沈华灼想抽出手,可他却握得那样紧,让她抽之不动,她心里荡起一阵阵柔情,想要最后放纵自已一回,她暗暗告诫自已就让她再与他好生的握一回手,最后一次……

  “咳咳……”

  看他们小夫妇俩情意绵绵,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何玉珠顿时不乐意了,低声咳嗽提醒着她。

  这一声声咳嗽声,听在旁人耳里不算什么,可在沈华灼耳里却如雷鸣一般,她瞬间抑郁起来。

  只有她知道,这是她在提醒她。

  提醒着云胡子现在已经不属于她了。

  她紧了紧手掌中的大手,她舍不得上面传递出来的温暖,也舍不得这双手。

  这双手曾经替她粗笨的挽过发髻,替她插过银簪,替她揉过受伤的手腕,抱过她,搂过她……

  只放纵地想了一会儿,便已然不愿松开这双手。

  可她若是不放手,他……便会死。

  相比她不愿意松开这手,她更加舍不得他死,她鼓足了勇气猛地推开他:“对不起,我们……”

  她该怎么说出她的放弃?

  云胡子看她抽手而出才反应过来,面容沉静,声音温柔:“媳妇哪里不舒服?”她这样反常是不是自已最近没在她身边照顾她,让她身体不舒服了?还是说为了救她,她操的心太多累着了?

  沈华灼竭力控制自已躲开他再次向她伸出大手,看着那上面圆形的老茧,那是他为了让她过好辛苦的标致,还有他面容上的青茬,他满头满脸的胡须也是因为她才会被剃掉。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慌乱的躲避:“我……没有,我很好,我们……”和离吧!

  话未出口,许氏尖叫着打断她:“大郎,你还缠着她干什么,她都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了,这都带着在我们家里人面前转了一圈了,还嫌弃你没钱,长得丑,跟着咱们家没过过好日子,这都寻思着要离开你了。”

  沈华灼竭力控制自已躲开他再次向她伸出大手。

  看着那上面圆形的老茧,那是他为了让她过好辛苦的标致,还有他面容上的青茬,他满头满脸的胡须也是因为她才会被剃掉。

  她只能呆呆的袖手任由自已的心一阵阵揪紧,揪得她的心很痛,很痛,痛到极致……

  可长痛不如短痛……

  不想失去他,忍着心痛又算得什么?

  心绪一下子放开了,她淡漠着面容由着许氏把她说过和没说过的话,通通都说了一遍,顺带还添油加醋。

  “我一直都说这女人不行,不是个好东西,这不见一个爱一个,看到咱们家落了难了,这就要另攀高枝了。”

  傅青渊听不下去,出声阻止她:“你,我不许你这样说她。”

  他其实早就忍不住了,凭什么这个老虔婆要这样侮辱他心仪的女子。

  也不想想她这样做是为了谁?真真是良心教狗吃了。

  他心里在虽然这样想,可沈华灼却一直阻止着他,就算他明明知道真相,却也不能即刻说出来,憋得他好不难受。

  “算了,随她吧。”沈华灼眼神幽幽。

  “哼,她既然敢做,难道还不敢当吗?”许氏冷哼一声,翻了一个白眼。

  一旁的何玉珠看了半晌的热闹,此时也上前来挑衅的看着沈华灼,以眼神示意她:差不多得了,说完赶紧走,别耽误大郎的治病时机。

  沈华灼心头空虚落寞得难受到了极致,可还不得不硬着心一字一顿的开口:“我当然敢当,云朗,我们结束了,这是休书。”

  休书?

  她要休他?

  云胡子呆立当场,身子绷得僵直,半响没反应过来。

  他只知道一出来,他一出狱就只想见到他的小娘子,只想与她倾述衷肠,与她说说他在牢里看到过的事情。

  顺便说说何玉珠对他有过的痴心妄想,好告诫她要好好的珍惜自已,否则还是有女人惦记着他的。

  可是他听到了什么……

  她说这是休书。

  在里面那么久,他最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的那个人便是她,可是她……

  他连退三步:“你-要-休-我?”他眼眸认真,语气沉静而淡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外人听来他是在确认,所以何玉珠答话了。

  “没错,她要休你!”她很高兴,虽然男人被女人休说起来不好听,可这是好消息。

  “滚……”

  对于何玉珠,云胡子向来只有这一个字可说。

  “你……你可知……”

  何玉珠气性难平。

  就算这个女人都这样对他了,他也还要坚持与他在一起吗?

  “你说,我只听你说!”云胡子小心翼翼地开口,双眼盯着沈华灼炯炯有神。

  他问得那么小心,仿佛只要他的态度对了,自已就会心软似的,可谁也没有沈华灼清楚,她的心意不会改变,因为她想要救他的心思永远都不会变。

  “对不起,也许我不该休你,可是……”

  云胡子的眼眸逐渐变得暗淡起来,他眼神里含着隐忍,带着试探,他明明想听到从她的嘴里说出否定的答案,可她毫不留情的否定了他。

  “你再说一遍……”

  他像一个没有得到过糖的孩子一般,坚强而固执的问着。

  这一次,他同样抱着希望,他希望她不过是一时糊涂,或者一时大脑如她平时所说的那般暂时短路,多问几次也许就好了。

  可惜,她注定让他失望了。

  只见那两瓣曾经让他着迷的唇瓣轻轻启开,他听到了她十分坚决的声音:“没错,我们分开吧!”

  “为什么?”

  云胡子嘴唇微动,喃喃开口。

  此时这若是换成任何一个女子,他都有理由一手把她掐死,可是是她,他这辈子最爱的人,他舍不得更下不了手。

  沈华灼不敢再面对他。

  他的眼神里面好似碎了的钻石,一片一片的却又那么耀眼,看得她的眼睛都刺痛了,却舍不得放开。

  “媳妇,回来!”

  云胡子看出她眼中对他含着的情意,朝她伸手温柔的引诱她。

  平时她是最听话的,只要他温柔以待,她便是再不愿意再勉强都会回到他的身边。

  这一次沈华灼却笃定的摇头:“休书已经给了小树,让他转交给你,我们……从此便再无关系。希望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女人,谁给你的资格休我?”这个女人还想休夫,谁给她的胆量?

  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满满的怒气,好似一头狂怒的狮子一般正在咆哮着,发狠的发泄着他的怒火。

  可谁能知道他的心了,他不过是太害怕她的离开,所以用怒火来掩饰他内心的脆弱。

  众人被他异于平常的表现吓到了。

  许氏瑟瑟发抖,她不愿承认此时如野兽般怒吼的是她养了那么大的养子。

  而何玉珠心里却在难受与高兴间徘徊。

  她早就知道,她看上的这个男人异于常人,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屠夫。

  他的长相,他的命盘她早就看透。

  而只有沈华灼与他一般心痛。

  她脚步迟滞,却硬是梗着心肠定住脚步。

  她不知道有多想回过身去,扑进他的怀里,大声告诉他,她想跟他永远在一起,可……她承受不起永远失去他的痛苦,她想要他活着。

  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让他死更让她恐惧的了。

  她无数次痛恨自已,明明会医术,可偏偏没有办法救他。

  拿什么来拯救你我的爱人,明明相爱,却不得不分开,这似乎是一个相驳的悖论,在她这里—无解!

  没有经历过这种无奈的爱情的人是永远都没有办法理解这种痛苦!

  她紧紧揪住衣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控制着她急欲抬起的双手。

  她的手指在云袖中挥起又压下,压下双挥起,用指尖的痛意麻痹着她的冲动。

  “那么,你是不愿意被休吗?”她冷冷开口。

  她的语速很快,因为她怕她说慢了,她就会抑制不住心痛,会哽咽的难以出声。

  “是,我不同意,你还要坚持吗?”云胡子以为有了希望,几乎在她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立马答了腔。

  “你要是实在不同意也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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