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谈崩 寻到了尸体_屠夫家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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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谈崩 寻到了尸体

  沈华灼听得他语气不对劲,凑上去一看,只见那文书竟是以一种官方的形式下达的命令,大意便是他们培育出来的粮种效果很好,让他们将粮种培育的方法公布出来,造福所有百姓。

  关于粮种的培育方式,沈华灼不是没有公布过,还在沈家村的时候,她便已经公布过了,现在村里的人都有一大部分的人都是按照她的方法在做,只是培育出来的种子到底没有她亲自培育出来的好。

  “这我们就不懂了!”这官僚主义要不要这么强?

  百姓有什么好东西,还必须得服从他们的命令全都漏出来,否则就叫不配合他们的工作。

  何百万却笑着抬手:“这文书你们看看便好,其实咱们正经百姓做的正经生意,王爷平日里也不会过多干涉。这不下面还有一条了!”

  他指了指下面最小的一行字。

  上面分明是提点他们务必不要藏私,最好将此推广出去,当然方式由他们自由选择。

  既是直接向所有人公开,还有一点便是培育出大量优良的粮种,造福更多的百姓。

  “这合作是不合作都必须得合作了?”云胡子冷冷笑着,腾地站起来,泠江王府欺人太甚!

  别把他惹毛了,他现在身体暂时没有问题,可不会再认怂。

  “不,不,何某与紧伉俪虽然认识的时间尚算短暂,可对于你们的为人却很是佩服,何某早就说过,这是泠江王府的代表,却并不是何某的意思。”

  他不过是个送信的。

  “你认为我们刚被你们何家的人坑过,还会再度入你们的坑吗?”

  沈华灼秀色一拧,直言不讳地将她拒绝的意思表达得清楚明白,唯恐何百万会有所误会。

  他们前脚才被何万三以那样卑劣的手段算计了,这回,他们是怎么着都不会再入他们的坑了。

  “就算是让我们遵照泠江王爷的吩咐办,我们也不愿意与卑劣之人为伍!”云胡子看何百万神态悠然,立刻疾言厉色的声援小娘子。

  “别介!”何百万的脾气却是真的好,或者说城府深,能忍得,会让得。

  他有过被拒绝的打算,可是却没想到,他们的反应会如此过激。

  他有些手足无措,不过长久的身居何家家主之位,让他仍然做了一副十分淡然的表情看着面前这对小夫妻。

  “对于粮种种植的推广,何某虽有一些小心思,但更多的还是为了百姓谋福利,二位尚且年轻气盛,与我们何家的渊源又深,此时何某也不逼着你们表态,不如再看看!”

  牛不愿意喝水,他也不能强按牛头喝水,况且泠江王虽然给了他那样一张文书,但是言语间却在处处顾忌着他们云家人,也不知道他们所谓的云家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不过本着和气生财的意思,他还是不想过多的得罪他们,万一什么时候就用得上他们了!

  “何家主慢走,不送!”云胡子突然端茶送客。

  何百万颇有些觉得面子挂不住,不过仍然忍了下去!

  这次谈话在沈华灼看来算是不欢而散!

  不过何百万似乎并没有计较,在临走前又表达了一番他的真诚之意,再一次强调了他插手粮种生意真不是为了获利,而是因为多灾多难的轩辕皇朝的百姓们需要有这样一家店铺,让他们能够买到便宜而又好种的粮种,让他们能够大丰收,能够吃饱穿暖。

  端的好一番拳拳的爱国之心。

  为防他们不死心,沈华灼送他出去之时,还念叨着:“这一次我们决意不会再与任何人合作,并不是针对何家主一人,这是出自本心的决定!”

  刚刚他们说到了上次他们被背叛之事,心里都有些紧张,说话未免激动了一些,她本意是不愿意惹得何百万不快。

  “贤伉俪是直率之人,何某晓得的,一事归一事!”何万三不仁在前,也怪不得他们不义了。

  做人就得这般明辨是非才算真。

  何百万辨清了是非拱手道:“那事儿,是我们何家对不住你们,明日便让他来跟你们赔礼道歉。”

  他害他们至此,低头弯腰也是理所当然。

  “不,不用!”云胡子一力推拒,何百万却坚持说要赔礼,就算他们不想再见到何万三,但他们也会让他写下道歉信表达歉意!

  如果他们还是以前的云家,何悲也许不会过多强求,可他们的背后很明显有泠江王府在撑腰。

  轻慢不得!

  送走了何百万,沈华灼对他的观感莫名的好了许多。

  他们小夫妻两个刚刚的确年轻气盛言语间有些冲劲,可他却完全没有生气,也没有露出不高兴的表情,也许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竟然能够控制得住,这需要何等的城府?

  “何家家主自是与众不同,岂是何万三能比的。”云胡子也默默感慨了一回。

  其实不光是沈华灼对何百万的态度和做法服了,他也是心悦诚服!

  “不过,刚刚不算冲动,我本意便是如此,若是与他们何家还有合作的机会,试出何家主的本性很重要,如果再没有合作的必要了,那么撕破脸也没有什么害怕的!”

  所以不管将来他们要走哪一条路,他们都必须如刚才那样做。

  总不能他们何家不仁不义之后,他们还要笑脸相迎。

  合着被他们打了一巴掌,还得强笑着主动递上另外一个巴掌。

  那样一来,只怕何百万也根本不会如此时那般客气,只会视他们为想要攀上他们何家,就算他表面上会笑着,但是恐怕也无法掩盖他心里对他们的鄙视和看轻。

  沈华灼本就冰雪聪明,听云胡子一解释,瞬间明白了笑着打趣:“这般说来咱们家与何万三间的矛盾……倒全剩误会了!”

  一场因为何玉珠的误会,就让原本可以经营的情分变成了孽缘。

  “时也势也,你也无需多想,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云胡子眼神里溢着温柔。

  沈华灼被他痴迷的眼神看着,脸上莫名一热。

  她抬手堵住了他的嘴,将他将要说出来的话堵了回去。

  尽管他没有说出来,但看他的眼神,她也看得出来:他在乎的只有她,旁人怎么样都与他无关。

  夜深,蛐蛐不厌其烦的在林间大叫,趁着天黑调皮的孩子们找不到它们的存在,疯狂的刷着存在感。

  零陵郡北街的宅子,烛火透光,阮老头替身旁一身黑衣的轩辕云飞把了把脉,眉头微皱低头弯腰:“青石就在她手上!”看他的脉相就知道了。

  “此话怎讲?”轩辕云天静默半晌后,鹰眸直直的射向他。

  “主子你是对的,上次我们不插手粮种和何家之事算是蒙对了!要不是把她逼到了极致,也许青石的下落咱们永远都不知道。”

  而现在主子的身体好了,就说明青石已经再现。

  轩辕云天轻嗤一声:“你真以为我是蒙的?”他的脸隐在昏黄的灯光下,只看得见那双眼眸犀利刺人,光影闪烁整张脸更显的迷蒙了几分。阮老头一惊:“主子早就知道了?”

  “也不算,感觉到了!”他与青石的渊源不是一般人能够参透的。

  “那主子怎么不拿回来?”阮老头是知道青石对自家主子的重要性。

  只是关系着身家性命的东西,他居然能够一直忍着不拿走。

  轩辕云天脸上一冷,身上似是沾满了入冬的冰碴子一般。

  “这话不要再说第二遍了,我亦不会过多解释!”有些话说得多了,容易错。

  他不想有朝一日,他的那个她知道了这些往事之时,会因为他无意说出的几句话而介怀。

  “是,主子!”阮老头有些意外自家主子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果断,但是看这性情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让他二十多年如一日冷漠的主子变成如今这般柔情。

  “对了主子,你这脉相虽然不弱,可我却诊出青石应当离你不近!”也就是说极有可能现在不在她的身上了。

  “或许在沈家村!”他也不知道她将青石放在何处,日夜与她相对,甚至无数次坦诚以对,也没有发现过。

  阮老头心思浮沉,目送轩辕云天离开,他才摇头叹息。

  自古红颜泪便是英雄冢。

  希望他家主子能够例外!

  八月十五,阖家团圆的好日子,云家人齐家聚到了零陵郡。

  一家人在沈华灼的摊派下,各自动手做了好几种口味的月饼。

  蛋黄莲蓉、伍仁、水果味……

  据某个不要脸的吃货傅青源的鉴定,这是他上半辈子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中秋月饼。

  “你又记起来了?”沈华灼目光从圆如玉盘的月亮上滑下瞅他一眼。

  他这脑袋自打受了伤之后,时好时不好的。

  一会儿能记起人来,一会儿又能全忘了,断断续续的,实在磨人。

  可偏偏,他还非要赖在云家,他们家里也就只有云小妹能够hold住他。

  不嫌弃他时不时的失忆,还日日给他做好吃的。

  不过,他那说娶她的话说了小半个月了,却也没能成行。

  看出大家对他的质疑,傅青源也很无语,摸着后脑勺上的伤疤,他呐呐开口:“我……我已经写信给我大哥了,他说,他说他过几天马上要京城,等他忙完这一茬就马上回来带我去……你们家提亲!”

  他也不这样无名无分的厚脸皮赖在云家。

  可珠山镇上的便宜他不乐意去,他可还恨着傅老头了,而自已的小宅子,就不更愿意了,一个人都没有,一进屋子,便是一群老仆人,死气沉沉的,闷人。

  “得,你就好生住着吧,咱们家虽然不如你傅二少爷家阔绰,总之也少不了一口吃的!”许氏看在他出手极其大方的份上,还是很乐意的,咽下一个月饼,漱了口,进了屋。

  “哎,多谢伯母,赶明儿个我把我屋里那个玉狮子给您送去,让您把玩儿!”傅青源得到她的准话,得意的瞟了一眼沈华灼,眉开眼笑的大声吆喝着。

  许氏在房里乐不可支!

  “就知道……”在许氏面前装傻卖乖。沈华灼无奈的斜他一眼,也没有过多的赶他,不过碎碎的嫌他一回,想他一个人也是可怜,便还是把好吃的月饼都推给了他。

  看得一旁的云胡子脸色都沉了下去,到了夜里回房的时候,硬是借着那口气狠狠的折腾了她一回,又让她翌日起了晚床,气得她两天没跟他说话,还一怒之下将他赶到了床下打地铺。

  云胡子又是装病又是哄的,才让沈华灼勉强同意他重新爬上床。

  自此再不敢有任何作妖的了,就连夜晚敦伦那事儿也是温柔有加。

  ……

  过了中秋后,铺子里火热的生意势头渐渐的缓了。

  入了秋日,便意味着秋收冬藏了,各种农事都因着农时已过都得停下来,百姓们大都劳累了大半年,也都正好趁着这个季节好生的歇息一番。

  待不到多久,就又得为过冬做准备了。

  铺子里一向生意好,只上半年的经营,也早就赚得盆满钵满。

  取了红利与傅家兄弟分了,沈华灼分了一些给许氏,她银子一到手,便要撺掇着云成中回沈家村去。

  “既然这里的铺子没什么大事,又有柳老掌柜盯着的,咱们还是该回村里去!”

  在这里,她一个乡野里来的老太太,那些个乡绅富户根本看不起她,都不乐意与她说话,所以她这小日子过得根本不好。

  可要是回了沈家村就不一样了,他们云家现在可算是村里的头一份,有银子,有大房子,儿女孝顺,是村里那些老太太、小媳妇们争相讨好的对象。

  云成中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在许氏一提,便也指示着让一家人回村去。

  沈华灼和云胡子都没有意见。

  “我正好回去看看后山谷里的那些稻种。”该呵护的呵护,该改良的改良。

  再说了她空间里产出的高质量的种子都已经暴仓,的确该处理一番了。

  可一向最听话的云小树却提出了异议。

  “爹、娘、大哥大嫂,我……我想留在这里!”

  众人皆看他。

  “我跟县学的几个同窗商量好了,我们已经是中谷先生的学生,那么就要从现在开始以中谷先生学生的条件来要求自已!”

  云小树清秀的面上透着坚定。

  “哎呀,这怎么行了,这秋日眨眼过了,就该是冬日了,中谷先生那里不是来年开春才正式开学吗?”

  许氏满眼不舍的看着自家儿子。

  他自小眼睛看不见,就没离开过她的身边,这乍然要离得这么久,她怎么舍得?

  “短视的妇人,这是读书了,岂能与你说的那般耽搁?”云成中瞪她一眼。

  “别听你的娘的,你要读书尽管读你的,旁的都不用管!”

  既然已经决心要走科举之路,那么十年寒窗苦读便就少不了。

  早读晚读都是个读,自然是越早读越好!

  与他们一同离开零陵郡的还有傅家兄弟。

  “傅老爷没有跟你们一块儿回去?”零陵郡里虽然也有傅家的宅子,但是他们家的根据地还是主要集中在珠山镇。

  “他早就回去珠山镇了。经过那事后,他也不爱管事了,连手底下的铺子和管事都交给我们兄弟了!”傅青渊最近很忙,原因便是在于傅老爷突然神经质发作,要将所有傅家的产业都交出来了。

  以至于他中秋佳节都只能待在泠江府,没有回来与傅青源一道过。

  沈华灼暗地里思忖想那傅老爷他本就不年轻了,此番经历了李香儿的事情,打击太大了,恐怕只觉得做什么都力不从心,这才放权的。

  也难怪傅青渊最近忙得不能上他们家门了。

  “我送你们回去!”一路过了珠山镇,傅青渊却还一直骑马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依依不舍,看一眼云胡子嫌弃的眼神,他干脆的道。

  “不……不用了,我们自已就行!”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一大家子人了,让别人看出什么来,不好。

  “我后日便要去京城,那边的生意出了问题,以后恐怕要长期在……那边了!”这次傅老爷突然不理事,其实对傅家的生意影响还是很大的。

  他得把偏了轨道的生意重新拉回正轨来。

  而且,他早就想要扩展的生意也要做起来。

  他一直都知道沈华灼心里的愿望。

  “上次你拒绝何家家主,我便已经有了一个打算。”他要给她打造一个安全而没有任何风险的商业王国,让她可以完全放下心来跟他合作,然后将他们的粮种在轩辕皇朝推广开来。

  “什么打算?”沈华灼追问。

  她直觉,那个打算跟她有关。

  “以后你便知道了!”沈华灼还想再追问,却已经听云胡子不停的假装咳嗽提醒她了。

  傅青渊抬头,沈家村已经遥遥可见了。

  那熟悉的屋檐藤蔓,熟悉的村人的笑声,还有孩童们嬉笑打闹的叫声。匆匆一别,却不知,再相聚时,已是另一番景象。

  时光如梭,没事的时候,时间似乎过得更快。

  在这期间,傅青渊不在,可傅青源却频频往沈家村里跑。

  跑得次数多了,村里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一下子就都明白了。

  谣言一时之间纷纷而起。

  “你们看看,那傅家的二少爷又来了!”

  “你们猜猜看这是找谁的?”

  “切,谁不知道啊,云家人呗!听说他们两家的关系好得很。就连零陵郡里的铺子都是两家合开的。”

  “真的吗?”

  “我这里还有你们不知道的料,听说……那傅大少爷早先喜欢云娘子,以往还时时跑过来缠着云娘子!”

  “喂,你可别混话,人家云娘子跟云家大郎好好的!”

  “切,这云大郎哪能跟傅大少爷相比啊!”

  这脏水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不知不觉就泼向了沈华灼身上。

  有人想到云娘子对村里的贡献试图再往回掰:“这回不是说的傅二少爷和他们云家小妹的事情吗?”说着说着,怎么就说到另一个人身上了。

  “……”

  “他们有什么好说的,男未婚,女未嫁的,说不定两家有结为秦晋之好的打算,用得着咱们操心吗?”

  ……

  不过是一番村里人茶余饭后的消遣,可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其中的味道便就变得不一样了。

  尤其是里正李家。

  “事儿都听说了吗?”李老伍面上带着悲戚之色。

  “儿子刚刚一路行来,都听说了。”李原才皱着眉头。

  记不清楚他有多久没有看到沈华灼了。

  可他想她了,便是身上还带着公务,只要有机会回来一趟,他便一点儿也都没有犹豫。

  “他们家……他们傅家害死了你姑姑,你可知道?”李老伍指着桃木圆桌上用锦盒纳起来的东西。

  李原才双眼瞟到那里,缓缓掀起锦盒,里面赫然能够看到破碎的尸骨,有些地方还带着皮肉,有些已经烂得只能看见骨头。

  这是他今日进村里来的任务。

  有人在李香儿出事的青云山悬崖下面打猎的时候,发现了她当时的尸骨。

  已经被不知道是耗子还是野兽将皮肉咬得差不多都见了骨。

  他们能够认出来,还是因为凭借她手上戴着的赤金镶玛瑙石的镯子。

  那是李香儿出嫁后从傅家得到的第一件首饰,特别贵重,她一向舍不得摘下,曾经笑言,便是到死了,也得拿它来陪葬。

  当时不过是一句戏言,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不幸被她言中。

  “这便是姑姑的尸首!”

  他们李家在不久前才知道李香儿没了,就连她拼死难产生下来的儿子也不见了,上傅家去问,才知道傅老爷已经不管事了,管束的是他的大儿子,却去了京城。

  他们去,连傅家的大门都进不了,只因李香儿是小妾,他们根本就不是傅家正经的亲戚。

  就算进去了也只有一个老管家接待他们,草草应付他们一句,道是香姨娘因为出生的孩子身子骨弱,所以赶着一大早上青云山的观音庙里替他求平安。

  没曾想,那一去就没有回来。

  问他们傅家要尸首,却被告知没有找到。

  因为下面是万丈悬崖,所以,他们派了人去,根本寻不到。

  李老伍去过几回后,看他们态度十分敷衍,心里不痛快,便立刻让他二儿子去了县衙,把消息告诉了李原才,让他派遣衙差去青云山下面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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