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_她只身在江湖(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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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提亲!!?”

  少女破音有些刺耳,沈母皱眉,有些不满她这般大反应:“怎么,难道你觉得你还小?还是打算今后都不成亲?”

  沈摇星将手中捏碎的瓷片甩掉,胡乱在身上抹去茶水,呛红的脸还未褪色,见她这般说顺着接下去:“对,我就是还小,我不急这个,我不想成亲。”

  连说了好几个不,瞧见沈母脸色愈发黑沉她也毫无畏惧。

  “且娘您当时找我回来可是说了,不再逼我成亲之事的!”

  沈母不紧不慢的将茶杯放到一旁茶案上,瞥向她道:“那是我亲自与你说的?我怎不记得了,你可莫要用这些不存在的话搪塞我。”

  沈摇星没想到这人竟还耍赖,这明明就是她让黑白双煞传话给她的!现在竟然为了成亲之事连这般脸面都不要了。

  沈摇星觉得很憋屈,手紧紧握作拳头,咬咬牙奋力反抗:“您若不承认便叫黑白双煞来,她们可亲口说了是您说的!”

  少女气急时双颊会不自觉微微鼓起,这点恐怕她自己都不知晓,沈母手指有节奏的敲着茶案面,觉得自己这个女儿想法还是太嫩了。

  “哦?要不要叫她们来对证,看看她们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这番话直接把沈摇星堵住了,虽然平日她们三人玩得要好,可黑白双煞两人对沈母那是非常敬畏,沈母在场时她们甚至不敢吭声,若是这会真叫来了她们定然也不敢站沈摇星这边。

  看来这赖是要耍到底了。

  既然这样,沈摇星也不跟她兜兜转转,往太师椅上一瘫,周身都散发着抗拒:“我不成亲!”

  “这由不得你。”沈母额角青筋微凸,对少女这般不正经的模样很是不满。

  “我不成亲!”

  少女此刻就像个耍脾气的孩童,就是抓着这四个字,整个人直挺挺的躺在高椅上,就差滚地抗议了。

  沈母面色愈发沉了,这坐没坐姿站没站姿的模样极大挑战了她的耐性,在看到少女单脚踩到椅子时,手猛地往桌上一拍,厉喝:“坐好!”

  原本正叨念着“我不成亲”的沈摇星被突然的厉声吓得一颤,差些没抓稳扶手摔下椅,她嘴巴抖啊抖,最后撅了起来,瞄了眼暴怒的人,默默坐正身子。

  沈母深吸了口气,试图与她好好说话:“你可知那殷公子是京城多少名门贵女所求而不得之人,家世宏厚,模样生得也好,现下你还与他相识,若能将他娶进门,对我们家族来说便是一大帮助。”

  见少女面色没有松懈,沈母又道:“等日后若你能遇到你心爱之人,只要不是身份太过低贱,我都许你纳入府中,可好?”

  沈摇星听得眉头紧锁,觉得沈母说这番话挺渣的:“娘,您怎能说这般的话,您是想让我娶他这个人还是说只是想要人家手中的财势?”

  “有何不同。”

  “啧”沈摇星被这渣话弄得无语,并且觉得很不现实:“娘您就别想了,您也说了,多少名门贵女都求之不得,人又怎么可能瞧得上我,您还是放弃吧。”

  那殷公子给她的感觉尤为的熟悉,她很不喜欢那种感觉,别说成亲了,瞧见都想绕路躲远远的。

  “这个你同我去了便知晓。”

  毕竟是经历过情场的,沈母多少能看出来点,那殷公子连圣上的旨意都敢推拒,却来参加府上这小宴会,还给自己女儿送礼,这其中的意思难保不叫人多想。

  “我不去!”沈摇星从椅子上站起身,扬起下巴,说得义正严词:“被拒绝了岂不丢脸,不去!”

  沈母皱眉:“多少人被拒了也就那般,再说,你哪还有什么脸可丢的?”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本身就不要脸面吗,真是亲娘啊!

  沈摇星的脸臭极了,却见沈母根本没有理会她,继续给她安排道:“等过两日我们便过去提亲,你到时记得准备准备,绝不能这般吊儿郎当模样,成何体统。”

  沈母决定的事向来没人能改变,沈摇星没再说话,默默一人回到了院子。

  刚进了卧房她忙关上门,包袱布往床上一甩,胡乱卷了几件衣裳裹起来,打算天一黑就离开。

  只可惜姜还是老的辣,知晓她不会这般轻易妥协,在沈摇星回院子的同时,沈母就派了好几个人过去监守,里一层外一层,别说人了,只怕一只苍蝇都难飞出去。

  沈摇星试过不同方法,甚至与清淑交换衣裳都毫无用处,那些守卫一个个火眼精金,只是头发短那么半寸她们都能瞧出来。

  她绝望了,看来沈母这次是铁了心要她成亲。

  沈摇星整个人瘫在贵妃软塌上,双目无神的望着窗外,即便外面有人敲门都没能激起她的反应。

  “昭昭?”是宋斯年的声音。

  少女闷闷地在软塌上翻了个身,没有应声。

  紧接着便是房门推开的声音,宋斯年静静地凝着少女的背影,转身将房门轻轻掩上。

  男子一步步走至她身后,缓缓坐到了软塌边,不知在想什么,他久久没出声,盯着少女的目光却愈发迫人。

  终还是沈摇星按耐不住,微微扭头瞥向来人:“大哥你有事吗?”

  宋斯年在少女看来时垂下了眸,掩去眼中嗜人的爱意,手指抿起她落在软塌上的黑发,声音很轻:“难道没甚事就不能来找昭昭了吗?”

  “那倒不是...”沈摇星重新将脸转回去,任由他把玩自己的头发。

  在少女看不到的角度,宋斯年执起一缕黑发,微微倾身,放在鼻尖轻嗅,只是片刻便离开,眸中暗光涌动,声线低迷,似怀念般轻叹。

  “小时候昭昭从来不会过问大哥为何会来呢,昭昭怕大哥害怕,怕大哥被府中的下人欺负,总是与大哥寸步不离...”

  沈摇星微微侧头,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小时候的事。

  宋斯年眸光柔和的可怕,抬手在少女耳后一指的距离,虚虚轻抚:“昭昭可还记得小时候与大哥许下的承诺?永远不离开大哥,永远护着大哥。”

  男子声音轻柔,可沈摇星听得愈发不对劲,她扭头想看过去,却被他手指抵住了脸,脸上的肉被戳得变形:“大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那么久的事儿...”

  那时他们也就才几岁,他不说沈摇星都快忘了。

  宋斯年刚进府那会府中的下人不待见他,毕竟不是沈母亲生的,那些人也就做做表面功夫,背地里辱骂都算好的了,还时不时欺负他,关键那会的宋斯年还是个整日闷不吭声的小不点,被人欺负也不晓得告状,若不是沈摇星瞧见,都不知道得被欺负成什么样。

  自那以后两人的关系便很好,宋斯年那时候可粘人了,恨不得变成一块年糕,她往哪他就往哪,寸步不离。

  有段时间沈摇星被粘烦了就忍不住骂他,这人也不说话,就闷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毕竟是个孩子,沈摇星瞧着可怜就心软了,哄了好一会才没再哭。

  指下细嫩的皮肤惹得宋斯年一阵心悸,白净的脸上浮起丝丝红晕,他抿了抿唇,视线不自觉落在少女白皙的颈上,只觉周身麻意愈甚。

  “娘亲可是要你去提亲?”宋斯年忍下心悸,问出了最在意的事。

  沈摇星嘴被挤压的嘟起,闻言,模糊不清道:“你们都知晓了?”

  “嗯。”

  “也不知娘是怎么想的,她连那人底细都没有摸得一清二楚,就叫我去提亲。”沈摇星往塌里面挪了挪,避开男子的手指。

  宋斯年眸色微暗,将手收回,指尖互相交叠摩挲:“难道摸清了底细,昭昭便是愿意与那人成亲?”

  “当然不愿!”沈摇星条件反射的回答,如果可以,她宁愿单身一辈子。

  一想到明天就要去提什么亲,她整个人都丧了。

  宋斯年没再说话,瞳孔闪过诡异暗芒,薄唇渐渐抿紧。

  —————————

  次日一早,沈摇星还没睡醒模糊间瞧见自己床边坐着个人,在瞧清那轮廓时猛然惊醒,吓得瞌睡虫一下便跑个精光。

  “醒了?”沈母淡淡道。

  “娘嘞您跑我房里头干嘛!”这大早上瞧见这张脸也忒吓人了。

  “怎么,我这个做娘的还不能进你的卧房?又不是什么闺阁男子。”

  沈母对她的一惊一乍很是不满,站起身将手里的衣裳丢过去,“快些换好衣裳,等会便去殷府。”

  被衣裳盖住头的沈摇星僵硬了一瞬,扯下头上的布料,一脸痛苦:“真要去啊!要不等挑个黄道吉日再去罢?”

  好歹再拖个几日,或许她就能想办法逃出去。

  沈母双手背在身后,冷肃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殷府离沈府有段距离,京城也不小,坐马车都要两刻钟才到。殷府府邸比她们家都气派,一路随着奴仆绕了好段路才到男子所待的地方。

  这儿的设计风格十分独特,四周围都设了宽沟,宽沟内水质清澈,布置了矮状的假山瀑布,清澈见底的水中能瞧见好几种颜色的小鱼,中间位置只有一条小拱桥可进。

  瀑布洒下的水犹如白雾,男子身着一件浅色衣裳坐于水流中间的露天亭,宽松的衣摆在地上铺开,一头青丝未作丝毫束缚,随意垂落,低垂的眉眼矜贵安静,似在研究面前那张黑夹红如琥珀材质的七弦琴。

  哪怕穿着简单也丝毫不减周身贵气,反而在朦胧白雾中宛若置身云端的谪仙。

  连沈摇星都不得不承认,这会的殷公子比前两次见到的都顺眼些,应是少了几分傲气与压迫,多了分随意。

  家奴走过去离男子一步之遥的地方弯腰说了句什么,原本注意力在琴上的人掀眸,往她们这边看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淡淡扫过,再次落到琴上,薄唇微动。

  家奴得令之后,小步离开露天亭往她们这边走来,低垂着脑袋毕恭毕敬:“我家公子请二位过去。”

  沈母神态自若,闻言颌首,瞥了眼身后满脸不情愿的女儿,示意她跟上。

  沈摇星撇嘴,手上捧着的都是大大小小的礼品盒,直到沈母走远后她才磨磨蹭蹭跟上去,走过犹如白玉雕出的小拱桥,两人来到了男子面前。

  这殷公子好似未察觉两人,头都不曾抬一下。

  沈母眉头微蹙,心下有些不愉,好歹她也是朝廷命官,手握权势,还不曾被人这般无视过,这般聪慧多才的男子有些傲气实属正常,只是太过傲气就容易惹人不快了。

  想起自己此番来的目的,沈母平复了心情,终是先开了口:“殷公子,本官此番携小女来想见见殷家二老,不知他们可曾在府?”

  方才问那奴才叫见殷家二老他也不吭声,带着她们就过来这儿,在沈母看来,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男子再本事也不能自我做主。

  殷公子拨动琴弦的手指依旧,丝质宽袖铺在琴上,闻言,脸上不见波动,声线淡漠:“母亲常年不在京城,殷家之事向来由我做主,若沈大人有事直接与我说便可。”

  沈摇星站在那心不在焉,忽觉耳根有点痒,捧着一大堆东西她也腾不出手去挠,只得歪头用肩头去蹭痒处,动作间感觉到两人视线落在她身上。

  瞧见沈母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少女微撅嘴,默默转过身继续肆无忌惮地蹭痒。

  男子冷凝的唇角微微勾起,放在琴弦上的指尖收回,宽袖一扬,抬手示意:“给二位备座。”

  “是。”家奴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两块软垫,置于矮桌另一边,男子的正对面。

  沈母从容地坐了过去,只剩沈摇星还默不吭声的站那边,沈母倒没强迫她:“你将东西放下,过去那边走走,本官要与殷公子说几句话。”

  本来是很想走开的沈摇星听到这话当即不愿走了,她怕沈母为了亲事趁她不在时与人胡乱说话,到时想破坏都破坏不得!

  少女连忙将东西放到一边,提起衣摆坐到软垫上,背脊挺直,难得的乖巧。

  “呵”轻笑声由对面传来,沈摇星下巴一扬,脸皮厚着呢。

  “昭昭。”沈母面色微沉,眼神警告。

  沈摇星舌尖顶了顶上颚,憋着脸,视线飘向眼含厉色的沈母,不到片刻便是抵不过般怂拉下肩膀,有气无力的爬起身,离开了露天亭。

  男子的视线随着少女背影消失后淡淡收回,手指再次轻抚上琴弦,如画的眉目矜贵迷人,在山水背景衬托下,宛若一副美人抚琴的壁画。

  绕是上了把年纪的沈母都看得恍惚,幸而这男子财势惊人,若不然这般样貌,在京城只会是那些名门贵女所争夺的侍宠。

  “不知沈大人此番来所为何事?”

  男子声线透着凉意,手指拨动琴弦,悦耳的琴音将好似中了魔的女人惊醒,沈母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握拳,眉头微皱,眼中掠过一丝恼意。

  当真丢人!都那么大把年纪了,竟被一个与自己女儿般大小的孩子迷了眼,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

  远远望着他们两人的沈摇星很是郁闷,她无聊的折断一旁修剪好的细枝,抽打着齐腰的盆栽,视线时不时往露天亭飘去。

  由于距离太远,说话声音又小,根本听不清说话的内容,只知晓说了没一会,那殷公子的目光便直直朝她看来。

  沈摇星心情忐忑,两人没有说多久,远远能瞧见沈母嘴巴一直在动,而男子好似偶尔应那么一下,一刻钟过后,从沈母的表情可以看出,事情正在以不好的方向发展。

  沈母走近少女,双手背在身后,眉头从未有过的舒缓:“昭昭,你与殷公子有何事说便去说罢,娘在马车上等你。”

  说罢便随着家奴往来时的方向离去,刚走几步又顿住了脚步,有所担心般侧头道:“别聊得太久。”

  等沈母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时,沈摇星终于按耐不住,快步走到露天亭,看着神闲气定的男子好奇道:“我娘都跟你说了什么?”

  殷公子头也未抬,淡淡道:“沈姑娘难道不知沈大人此番来的目的?”

  “......”果然她不该这么问,沈摇星蹲下身子,整个人瞬间比男子矮了一截,她手扒在放琴的琴几上,眼睛紧张的眨都不敢眨:“那...你有没有答应啊?”

  男子深色的瞳孔微动,落在那扒拉在琴几上的几根手指上,指甲盖皆透着粉嫩的颜色,蹲在那里只有小小的一只,很难想象这么个娇可人儿体内竟蕴含如此大的力量。

  当真与那些女子不同,容易惹人心痒痒。

  “你看什么?”沈摇星顺着他的视线,发现这人正盯着她手指瞧。

  她手指那么好看,这人不会有恋手癖吧...

  这般想着,少女倏地将手背到身后,干脆盘腿坐到了软垫上。

  男子抬眸看去,只见少女瞪大了眼与他对视,下巴抬得高高的。

  长久的对视最终还是男子先移开了目光,他扭头望向不远处的矮瀑布,不紧不慢道:“婚姻大事自然不能这般轻易决定,更何况...”

  他眸子再次落在少女身上,意味不明:“更何况我与沈姑娘也不过几面之缘。”

  “所以你没答应?”沈摇星激动的抓住重点,可又一想,若是他拒绝了,沈母应不是那表情才对。

  “倒也不是。”男子又这般说。

  沈摇星被他这不紧不慢的态度整得心里不上不下的:“到底什么意思?”

  殷公子拂开宽袖,上挑的眼尾带着丝丝媚意,唇角上扬:“我与沈大人说,全看沈姑娘的表现。”

  “......”

  心态爆炸的沈摇星回到家里都没想明白她到底哪里惹到那个殷公子,莫不是上次吃了他几块点心,所以他才要这么整她。

  夜里,沈摇星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如何都睡不着,她蓦地从床上坐起,目光坚定。

  不行,她必须得逃。

  沈摇星顺手扯过放在一旁的外衣套上,走到房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能隐隐感觉到门外的呼吸声,均匀平稳,显然连打瞌睡都没有。

  她又走到另一边的窗口处,还没来得及靠过去,那敞开的窗户外便嗖的出现半个身影,月色下那如狼的目光警惕的盯着她。

  “小姐,那么晚您还不歇息吗?”

  “......”妈的,差点心脏病都给吓出来了。

  沈摇星没好气道,“我冷想关窗户”

  下一秒,外面人啪的一声把窗户给关上了。

  “......”算你们狠。

  无奈的沈摇星只好重新趴回床上,打了个哈欠,想着离开的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还没睡醒的沈摇星便感觉到自己床边有人,似乎盯着她看了许久,她挣扎着掀开眼皮,模糊间瞧见宋斯年正一动不动站那看着她。

  沈摇星再次受到了惊吓,猛地坐起身拉高丝被,脚蹬着床榻往里挪,惊恐到结巴:“大、大哥,你怎、怎么在这?”

  宋斯年目光幽怨,抿着唇不说话。

  “大哥我这还在睡觉,你怎么就过来了!”

  为什么他们总喜欢在她房间自出自入,再这样下去她会精神衰弱的!

  “你可是答应了?”男子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什么?”

  宋斯年咬牙:“亲事。”

  沈摇星皱眉,发现她这个大哥举止愈发古怪了,完全没了小时候好猜,为了这种问题,大早上跑过来看她睡觉委实难以理解,就算两人是兄妹也不能这样罢。

  “大哥你先出去,我要换衣裳。”

  宋斯年却是不听,阴郁的表情有点恐怖:“回答我...”

  甚感糟心的沈摇星抓抓头发:“你听谁说的?我当然没答应。”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事多心又烦。

  听到少女的否认,宋斯年如释重负,脸色稍好些,想起今日府上发生的事又道:“那可是娘亲她逼着你答应了?若不然为何一夜之间你与那殷公子的亲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下沈摇星是真的被吓到了,这事不是还没成吗,怎么就传遍整个京城了!?

  看少女的表情应是不知晓此事,宋斯年抿唇,目光幽怨宛若妒夫一般轻吐:“今日一大早,府上那门槛都要被踏烂了,个个都是来为你送礼祝贺...”

  “哪个杀千刀的...”沈摇星“咚”的将头锤在床榻上,暗暗咬牙,被她知道是谁造的遥一定要用麻袋套他头!

  等宋斯年离开了卧房后,沈摇星这才下床,拿起外衣边系边喊:“清淑你进来!”

  早已候在房外的清淑低垂着脑袋,以龟的速度挪进卧房。

  “为什么大哥会在这?不晓得拦住他叫他在外面等等吗!”

  清淑有点委屈,低着脑袋小声嘟囔:“大少爷表情那么恐怖,奴婢哪敢拦他啊...”

  沈摇星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怕他吃了你啊?”

  清淑偷偷瞄了少女一眼,没敢继续说下去。

  本以为今天的心情已经够坏了,谁知后面还有更坏的在等着她。

  “什么!?”沈摇星抬手指向自己鼻子,有些不可置信:“您要我陪那人逛街!?”

  坐在主位上的沈母皱眉,肃容道:“做甚这般一惊一乍的,让你去你去便是。”

  “我...”沈摇星刚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这不是很好的离开机会吗?出到外面她嗖的一下就没影了,管他逛个什么街。

  想到这,少女咧开嘴,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好,那就陪他逛罢!”

  不等她高兴多久,沈母冷声断了她的念头:“别想着你能跑哪去,我会派几个暗卫在暗处盯着你,且城门那儿我也派了人把守,所以你最好断了那念头。”

  灿烂的笑容在少女脸上只待了两秒不到便龟裂了,嘴角往下压,当下变了脸:“我不去。”

  “不去也可,那你就回卧房,等哪日你答应了才可出来。”沈母面色从容,似早已料到少女的反应,很是大方的让她做“选择”。

  两条路的终点都只是一个结果,好,不就是陪人逛街吗,她陪,她倒要看看这人能怎么个作法!

  ———————

  炎炎夏日,哪怕被太阳晒得满头大汗也抵不住京城那些喜欢热闹之人,繁华街市应有尽有,叫卖声起伏不断。

  此时,街道上最为惹眼的一对正靠边上的阴影处走着,男子一身月色长袍走在前面,他面戴轻纱眉目如画,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此刻她手上正捧着大盒小盒,脸蛋已经被晒得微红,细细的汗珠由额角滑落。

  沈摇星一排牙都要咬碎了,本想出来膈应他的,怎知每说一句话都被他堵的哑口无言,甚至还用沈母威胁她,让她白白做了一趟他的跟班。

  看着前面那悠然自得的背影,若不是知道他不识武,定要上前与他比试一番,让他知道天为什么那么蓝,地为什么那么硬!

  沈摇星将两人的距离控制在五步之遥,多一步不多少一步不少。

  看着自己手上的大盒小盒,沈摇星突然有些感慨,记得还在很久以前,她一心想找个高大威猛的男朋友跟在她身后给她领大包小包,而她则走在前面趾高气扬,那该是多么美妙的感觉。

  现在倒好,她还没来得及享受走在前面的待遇,倒是在别人后面大包小包的抗,也不知道是不是造了什么孽,让她受这种苦难。

  走前面的殷公子不理身后人的感慨,他信步进一家店铺里,拿起放置在锦盒里的一只白玉簪,冷眸扫过,回头向身后的人问道:“你觉得这个玉簪如何?”

  大小不一的盒子几乎快将少女的脸淹没,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直觉唱反调,“不好看很丑”

  男子却不理她的意见,直接拿起另一个玉簪,继续道:“这个该是比方才那个好。”

  眼见着这人又想买,沈摇星不住劝道:“别买了罢,买了你又不拿,我可拿不了那么多!”

  男子打量着两支发簪,最后还是让店家将他拿的第一只白玉簪包了起来,包好的簪子顺手就放到叠起礼盒上方。

  沈摇星皱眉:“你就不能自己拿着吗?我又不是你的下人。”

  “许久未逛街市,对这些小物件自是有些好奇。”殷公子似在与她作解释,回眸间微微勾唇:“既然沈大人让你此番出来同行,那沈姑娘便当是做桩好事也罢。”

  “呵”沈摇星冷笑,老子做的好事多了去了,还从来没做过这种在别人身后做牛做马的好事。

  她抿了抿唇,稍走过去了两步,低声问道:“到时你真的会同我娘拒绝亲事?”

  沈摇星发现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拒绝亲事,只要打消沈母那念头,相信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好过很多。

  “那就要看沈姑娘的表现了。”男子声线淡淡。

  又是这句话,不知怎的,沈摇星有种被人玩弄股掌之间的感觉,心里那叫一个不爽。

  晌午时,两人进了御宝斋,想不到这殷公子在这还有一个专属雅阁,比那雅居不知要豪华多少,装潢精致的比她卧房都要好,古香古色,甚至里间还腾出了个歇息的位置。

  累了一天的沈摇星丝毫不跟他客气,将手上的东西一放,直接扑倒在那宽大的软塌上,隔着垂落的帘珠,能瞧见男子正往她这边看。

  沈摇星微眯起眼,朦胧间感觉男子的身影愈发眼熟,她坐起身,“哗啦”将珠帘拨开,好奇地问:“你有没有哥哥或弟弟之类的?”

  男子喝茶的动作微顿,深色的眼眸如墨,悄然结起一层冰霜:“我乃家中独子,并无兄弟。”

  “哦”沈摇星也就只是问问,本来还想着这人是不是易容,毕竟她见识过这世界的易容术,那是妥妥换张脸,可她感受不到这人身上一丝一毫的内力,显然不是习武之人,而且脸上也没有丝毫易容的痕迹,所以她才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兄弟姐妹。

  男子微微抬眸:“怎么,沈姑娘可是在想与我有几分相似的那位朋友?”

  少女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在榻上半睡半醒,咕哝道:“都说了不是朋友...”

  雅阁安静了好一会,直到那边传来少女轻微的鼾声。

  “呵”没有刻意掩盖的男音更是冷上了几分,睨着那模糊的身影,唇边勾起一抹冷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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