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翩翩谁家少年郎_残王霸爱之哑妻
笔趣阁 > 残王霸爱之哑妻 > 第七十一章:翩翩谁家少年郎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七十一章:翩翩谁家少年郎

  第七十一章:翩翩谁家少年郎

  是夜,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四处一片欢声笑语,嬉戏嗔笑,举城狂欢,男女老少皆衣着喜庆,年轻男女尤其更是精心装扮,而巴蜀王的銮驾也从大开着的宫门驶了出来,红色的幔帐,巴蜀王的身影若隐约现,一分朦胧,三分诱人,剩下六分,便只能待知心人相探寻了。

  巴蜀王嘴角擒着笑,像是被这喜庆的氛围感染,道路两旁挤满了人,一个个虽然都想往前一步一睹王上真颜,却又都是些有贼心没贼胆的,规规矩矩不敢越雷池一步。

  贺子衿四下看了看自己的子民,一个个丰衣足食的样子,颇为得意。

  一路的游巡,很快就来到了品香阁。品香阁最好的包厢是为整个巴蜀最尊贵的双儿留着的,今夜可以住进这品香阁的,只有三种人,一是王室贵族,二是商贾大甲,三则是求爱中的年轻男女。

  巴蜀王蒙着面纱,例行说了一番祝福之词,便退到了幔帐后面,看着欢歌笑语打打闹闹的男男女女,一时间感觉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许是被眼下的氛围所感,却又不见自己在意的那个人,一下子便有些坐不住了。

  “热得慌,孤去后院走走,稍稍即归。”他对左右解释了一下行踪,便悄悄离开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尊贵无比的王上此刻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男,在院子里忐忑地等着情郎前来与他私会。

  他看着眼前这棵巨大的合欢树,心念一动,完全不顾自己现在的身份,像是个贪玩的小孩一般,爬了上去。

  凤怀远听到某个坐不住的只是在前面坐了片刻就偷偷跑了出来,正赶过来抓人。

  结果一进到后院一颗大红枣就向自己砸了过来,他还以为是什么暗器,待接住之后才发现,又是某只调皮的野猫的手笔。

  “你爬那么高做什么?”凤怀远注意到了树上的贺子衿,不由得一问。

  “站的高,看的远啊!不然我怎么能知道,你原本得了消息行色匆匆地赶来,却在门口故意放慢了步子,就是不让我知道原来你那么替我着急呢?”贺子衿调笑道,男人口是心非,表里不一这个毛病真是深入骨髓了,不过他也不讨厌就是了,毕竟男人只在自己面前这般,也是男人的可爱之处。

  “下来!”凤怀远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般,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恼羞成怒的感觉。

  “好啊。”贺子衿嘴上说着好,身子却往前一步,直接掉了下来,看得凤怀远一个心惊胆战,急忙张开双臂接住了他。

  “你接住了我,那我就是你的了!”贺子衿像是知道男人会接住自己一般,一点都不害怕。

  他落到男人怀里之后,双手环抱上男人的脖子,在男人耳畔上吐息道。

  “不应该是被我接住了,可就是我的人了?”凤怀远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道。

  “都一样,你说一次,我说一次,算是扯平了。”贺子衿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凤怀远的嘴唇,俏皮道。

  两人四眼相对,含情脉脉,彼此心照不宣。当初他们两个可不就是这样“勾搭”上的么?

  贺子衿的父亲虽然是巴蜀王唯一成年的儿子,但他的童年却一点也不轻松,甚至比普通人更为艰难!现在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位最尊贵的双儿,曾经的生活连最下等的下人还不如。

  因为贺子衿的父亲,是巴蜀王室唯一一个男人,百年难得一见。但在巴蜀,王室双儿才能继承王位。所以这几乎成了巴蜀王的一块心病,打小就不待见,若非巴蜀王体弱,恐再难生养,只怕后来也就没有贺子衿什么事儿了。

  贺子衿的父亲不被巴蜀王所喜,那么他这个儿子自然更不招人喜爱了。因为他是他一向懦弱的父亲反抗巴蜀王的产物,他的娘亲是一位妓子,而且还是个女人,不仅出身低下,性别更让巴蜀王不喜,一开始他的父亲瞒得很好,直到他的母亲怀上了弟弟贺子玦,巴蜀王才察觉,遂让他的父亲亲自处决母亲,不过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最终他的母亲怀着贺子玦逃亡大越,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那时贺子衿已经五岁,也是懂事的年纪。

  这时他的父亲与巴蜀王的关系更差了。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巴蜀王的老来得子,更是一举得双。这下可是喜出望外,自然,他和父亲的日子就更艰难了。

  贺子衿因为是王室的双儿,虽然生母不讨巴蜀王的喜爱,但巴蜀王也不可能就放任他随着他父亲堕落,派人把他接到宫中,像真正的王室贵族的子弟那样教养。但是总有些阳奉阴违之徒,知道他的身份,背地里欺负他,宫里的下人自古以来也是狗仗人势的,都帮着其他贵族子弟欺负他还来不及。

  他十岁那年,也就是他的小叔叔七岁入宫学读书的日子,这群猴子就好像一下子有了大王一般,以尊贵的王子马首是瞻,变本加厉的欺负他。

  那天,艳阳高照。他被人赶着来给他的小叔叔贺珍宝拿风筝。那风筝挂在高高的树上,一群小孩子自然是够不着的,就是大人,也要爬到树上才能拿到。

  他被一群人赶鸭子上架,像个癞蛤蟆似的一蹭一蹭地抱着树干往上爬,而围观的小孩子却在哈哈大笑,恶劣地欣赏着他的丑态。

  他身上的衣服都是粗布短衫,手脚以及大腿内侧都被磨破了,终于爬上了树杈,拿到了那个风筝。

  他满头大汗,眼前一阵发虚,将风筝扔下去之后,就倚靠在树上大口喘气。

  而那些人得了风筝,也看够了他的丑态,自然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三五成群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头顶着烈日,贺子衿浑身乏力,鼓起勇气往下看了一眼,只觉得是万丈深渊,再难迈出一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还是挨不住,眼前一黑就掉了下去,那时他还在想,摔死了虽然不太体面,但是好歹也能够解脱了,就是有点对不起父亲母亲的生养之恩。

  可是没想到他摔在地上,反而是落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他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得那人轻笑了一下:“被我接住了,可就是我的人了!”

  这句话虽然满是轻薄之语,可他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会觉得无比安心,然后就直接晕了过去。

  等贺子衿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下来,他四下看了看,更不知身处何处?

  但是看着屋里的装饰,倒也不像是某个贵族的住所,古朴别致,又比自己住的地方好多了。

  “你醒了?”这时,一个比他足足高出两个头的男孩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碟桂花糕,走到他的身边。

  “我……你……”贺子衿有点不知所措。

  男孩看着他眼里的无措,像是一只受惊想小鸟一般,便先开了口:“睡了这么久,饿了吧。先吃点桂花糕!”

  他坐在床边,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贺子衿的嘴边,贺子衿从来就没有吃饱过,此刻肚子确实饿了,便小心翼翼地接过桂花糕,随后毫无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不够还有。”男孩笑了笑,又是一块桂花糕递到他的面前。

  贺子衿直吃了五块,看着男孩递过来的已经是最后一块了,便推了回去。

  “怎么?饱了?”男孩见他分明还想吃,疑惑道。

  “你……你吃!”贺子衿被男孩投喂了一顿,没那么小心翼翼了,但还是有些生分。

  “哦,那你倒是喂我啊,我都喂你吃了那么多块了!礼尚往来嘛!”男孩故意道。

  贺子衿觉得自己被调戏了,但是见男孩眼神单纯,便以为男孩就真的只是想让他礼尚往来而已。

  “呐,给你。”贺子衿拿起那一块桂花糕,递到了男孩的嘴边。

  男孩张开嘴咬了一口,眼里满是笑意。

  贺子衿看着他的样子,心口砰砰直跳,好似要跳出来一般。

  等一块桂花糕吃完了,男孩还不忘舔了舔贺子衿手指上的桂花糕碎屑。

  “脏!”贺子衿只觉得指尖一烫,慌慌张张收回了手。

  “不脏,我都给你洗干净了。”男孩笑道。

  贺子衿吃惊地看向他,“你没发现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换过了么?”男孩惊叹于他的迟钝,提醒道。

  贺子衿这才急急忙忙低头,发现自己身上早就不是平日里的粗布短衫了,衣服的布料比他的那些下人衣服触感好多了。

  “你……你帮我换的?!”贺子衿焦急道。

  “这里就我和你两个人,除了我还有谁么?你身上的伤口我也给你上了一遍药。”男孩神色正常,让人看不出一点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听他这么一说,贺子衿更急了,他稍稍感受了一下,不仅手脚上的磨伤处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就连大腿内侧也是。

  “我说你也太瘦了,抱着都咯手得很。”男孩说的嫌弃。

  “我……我是双儿……”贺子衿还是知道男双有别的。

  “我知道啊。”男孩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贺子衿一时间觉得自己被人占了大便宜。

  “我不是说了么?被我接住了,可就是我的人了!”男孩笑着又把白天的话重复的一遍。

  “你!”贺子衿有点生气,可是一对上男孩温情似水的眼眸,忽然觉得,如果是男孩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了好了!我骗你的!是娘亲给你梳洗后上的药。”男孩见他发愣,也不敢再开玩笑了,急忙解释道。

  “哦……”不知为何,听到男孩这句话,他心里竟会隐隐有些失落。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是要回住处还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男孩又问。

  “我……”贺子衿其实很是不舍,他一点也不想回那个没点人气的破烂屋子,反正也没有人会在意他有没有回去。

  “那就待在这里吧。我也正好缺个伴!”男孩像是读得懂他的心声一般,替他开了口。

  “你……你都这么随便留人的么?”贺子衿听了他这话,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这床上可就留过你一个人!”男孩一边脱鞋,一边上了床。

  “贺、子、衿!”他跪在床上,慢慢靠近贺子衿,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贺子衿很是惊讶。

  “当然,那个老是被人欺负的受气包嘛。”男孩笑了笑,他可没少看见贺子衿挨欺负,说实话他一开始其实挺看不起贺子衿的,可是见他回回被欺负很了,好几次眼泪都堆满了眼眶,眼看着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可他硬是抬起头忍了下来,然后又精神抖擞地去看书。这让他觉得有趣极了,又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不自觉地就更加关注他了。

  今天他原是路过,却再一次撞见了他被人欺负,看着他像是鹌鹑一样傻兮兮地蹲在树上不知所措,他心下一动,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树下,那一瞬,贺子衿也从树上掉了下来,恰好落到他的怀里,看着贺子衿虚弱憔悴的脸,鬼使神差地,他竟生出了想要护着这人的想法,他还没有回味自己这媳想法是从何而来的,嘴里却已经说出了那句话。

  “那你是谁?”贺子衿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男孩的身份。

  “我?我是凤怀远,凤知章的嫡子。”男孩说起自己的身份,却好像在自嘲。

  贺子衿细细一想,忽然就知道他是谁了。他曾经听那些人说过,凤怀远的娘亲是大越首富的独女,却爱上了落魄的巴蜀人!一朝入赘,摇身一变,成了大越首富,人人巴结。而凤知章本身就是个有本事的,硬是让自己从大越首富变成了全天下的首富,说凤家富可敌国都是轻的。

  人一发达,自然就想着衣锦还乡,于是前脚他岳父一死,后脚他就回了巴蜀。

  凤知章这人生性浪荡,这下没了岳父的牵掣,一回到巴蜀就原形毕露了。

  巴蜀王为了拉拢他,又将皇妹嫁给了他。摇身再变,从平民成了贵族皇商。而凤怀远的母亲,却是从原配成了小妾,被公主藏匿在深宫之中。可以说凤怀远的处境与他差不多,但又比他好些,毕竟凤知章是首富,不会让他缺衣短食。

  他曾多次听授课的夫子点名凤怀远,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因为他从来没有去过官学。

  “凤知章凤知章,你说听起来像不像疯智障啊?”男孩见他一直没说话,调笑道。

  “对了,说起来你还比我大上一岁呢!子衿哥哥~”男孩又道。

  贺子衿被他这么一叫,顿时就回过神了。“你别瞎说!”贺子衿莫名有些脸烫。

  “那我不叫你子衿哥哥,难不成还叫你……子衿?”凤怀远贴近贺子衿的耳畔,轻声道。故意将鼻息撒在他的脖颈上。

  “你……”贺子衿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你还是叫我子衿哥哥吧……”他弱弱地说了一句。

  “好啊……子衿……”凤怀远故意顿了一下,“哥哥……”

  “那我该叫你什么?”贺子衿就想赶紧换个话题。

  “哥哥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叫我怀远可以,叫我远远也行,不过最好是叫我……凤郎!”凤怀远故意逗他。

  “凤郎?”贺子衿看向他,对这个称呼表示疑惑。

  “诶!”凤怀远却装作不知,认为他是在叫自己,应了一声。

  “不可以!”贺子衿可是知道这样分明就是爱人之间的叫法,“我以后叫你……叫你阿远好不好?”贺子衿扯着他的衣袖,说道。

  “好啊。”凤怀远先前自然也是在逗他,不过他心里却是在想,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心甘情愿那样叫我!

  “阿远……你今晚……要睡这里吗?”贺子衿看了看眼下两人的情况,问他。

  “对呀。这院子就两间房,我自是不可能这么大了还去找母亲一起睡的!”凤怀远点了点头,认真道。

  “我也不想让子衿哥哥离开,子衿哥哥很介意么?”他见贺子衿面色犹疑,又可怜兮兮地说道:“我自小也没有个玩伴,好不容易从天上掉下来个子衿哥哥落到我的怀里……子衿……哥哥也要丢下我么?”

  贺子衿听了他这话,心软的一塌糊涂,不仅是凤怀远想要一个陪着,他更渴望有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心里又是万分不舍。

  “子衿哥哥放心好了,我睡相可好了,绝对不会欺负子衿哥哥的!”凤怀远继续说道。

  “那……那你不能让你的母亲知道我……我与你睡在一处……”贺子衿提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顾虑,他到底是未成亲的双儿,这样做实在于名誉有损。

  “子衿哥哥放心,娘亲天天关在屋子里礼佛,很少理会我的!”凤怀远嬉笑道,然后就往里侧一趟。

  贺子衿也不再扭捏,跟着躺在了他的身边。

  他头一回与人同床而眠,本以为会辗转难眠,却不想自己一下子就睡着了,更是难得的一夜好梦。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贪恋男孩的温情,在凤怀远的床上一睡,就是三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g44.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44.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