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熟人”登门
姜玥说完就带着小葵大步离去了，压根懒得理会这二人各异的脸色。
江雁儿心有不甘，拉了拉顾以信的衣袖：“顾郎……”
顾以信盯着姜玥远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下意识就甩开了她的手。
这一动作令江雁儿一怔。
顾以信回过神来，目光重新落到了江雁儿脸上，耐着性子柔声哄道：“她不过就是个泼妇，你何必和她一般计较。”
“哼……”江雁儿嘟囔着嘴，却因脸上没有半点妆容而不复平日的娇俏，并未惹得顾以信更加垂怜。
眼看顾以信的视线又不知飘去了何处，她暗自懊恨，心道都怨那顾家婆不许她过了门还浓妆艳抹，硬生生让她在姜玥面前失了
风头。
不过反正她都已嫁入顾门了，早晚有一日是要熬成婆的……
她倒要看看，姜玥这个父母双亡的落魄大小姐还能得意到几时！
这厢，姜玥刚回了姜府。
那厢，一路跟踪保护的何良，将在路上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转述给了陆南风。
末了，他补充了一句：“也不知姜家小姐这一身怼人的本事是跟谁学的，您是没瞧见，那顾以信气得脸都白了呢。”
饶是他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得知顾以信忘恩负义另娶花魁之后，也免不了要唾弃几分。
此番见姜玥骂得那顾以信二人毫无还口之力，他心中不免畅快。
然而陆南风的神色并不似何良那般快意，深邃的瞳仁里闪过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旁人不知姜玥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模样，他却再明白不过。
当初若非被“歹人”所强，她如今定是依旧单纯如一张白纸，半点不惹尘埃，而不会像如今这般，心中结出硬壳，变得宛若刺猬
。
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片子，这么快就有了自保的本事，这一切，也不知究竟是幸事还是憾事……
“她与那顾以信就说了这些？”他问。
何良点头：“就这些，没有旁的。”
“与一个连正眼都不屑给的男子都能你一言、我一语这么多来回，在我面前却耗子见了猫一般，说不上两句便借故告辞……”陆
南风的眸光无端端令人觉得危险。
何良本以为，这下一句定会说姜玥胆儿太肥，哪晓得陆南风唇边勾起一抹冰冷：“那顾以信竟还敢出现在她眼前，看来活得太腻
，下次见了直接扔进烟波江里。”
“呃……”何良额角不觉抽搐了一下。
他怎么觉得，这事儿和顾以信是不是活得太腻根本就没有关系，纯粹是陆少帅您自个儿吃醋了吧？
“怎么？”陆南风剑眉微蹙。
“没……没怎么。”求生欲让何良把未说完的那半句咽回了肚里。
“没什么就下去吧。”陆南风道。
“是。”何良应声就要转身离去。
“找个大夫替她把把脉。”陆南风忽然又道。
“什么？”何良一时没回过神来，对上陆南风略显冰冷的视线，这才明白这个“她”指的是姜玥。
陆南风神色依旧如常，语气却有些不自然的迂回：“那碗粥虽未起效，但为以防万一，还是让大夫仔细诊断看为妙。在我的地盘
出了事，我脸上也无光。”
压根就不是脸上无光的缘故吧？
何良心下明了却没有戳穿，他毕竟还是很惜命的，低下头不敢瞧某座冰山一不留神就能冻死人的视线：“是，我这就去给姜小姐
找大夫……”
大夫很快就找了过来，替姜玥把了脉，还开了好几副补气血的中药，仔细叮嘱小葵：“这是阿胶，这是大枣……这些用文火煎服
，一日一次，一次一碗，不出半月，姜小姐的气色便会好起来了。”
小葵接了这药，按着姜玥的吩咐，给了大夫一块银元。
那大夫却怎么也不肯接：“使不得，这可万万使不得……陆少帅早已赏赐过了，我又怎好再拿姜小姐的赏赐？”
小葵见他死活不收，便也没有强求，将人送走之后，亲自拿了药去厨房煎了，端到了东厢。
“小姐，奴婢按着您的吩咐，用银针试过毒了。”她道。
姜玥点了点头：“将银针小心收好。”
在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深宅大院里，小小的一根银针往往能有大用处。
这年头毒药还并不那么常见，绝大部分都是能用银针试出来的，不像百十年后，毒物多种多样，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奴婢明白。”小葵小心翼翼把针收在了荷包的夹层里，端起那汤药慢慢吹热了，朝姜玥道，“小姐，这药闻起来甜丝丝的，一点
儿也不苦，奴婢还往里放了两块冰糖呢，您快些喝，大夫说放凉了可就药效不佳了。”
姜玥端起那药一口喝完，的确是一点也不苦。
小葵收起碗，给姜玥倒了一碗茶漱口：“对了，何副将早些时候来过了，说陆少帅这两天要出门一趟，会在府里留些人手给您使
唤，要您近日莫再出门。”
“何良来过？”姜玥柳眉微蹙，端茶的动作顿了一顿。
“是啊，何副将先前一直都是直接来找您的，今个儿也不知怎么的，居然直接找到了奴婢，要奴婢代为传话。”小葵道。
“怕是有什么事不便直接同我说，怕我打破砂锅问到底吧。”姜玥用茶水漱了口，挑眉猜测。
面对那五大三粗的何良，小葵自然不敢什么都多问，故而这话由小葵来传答再合适不过。
可陆南风这次出门，究竟是要去哪儿呢？
姜玥心里狐疑，丝毫没察觉自己对这个冷冰冰的军阀凭空多出了几分关切。
次日天刚泛起鱼肚白，陆南风就带人出了城。
同去的还有何良这个副将，以及军营的那些卒子。
此行隐蔽，谁也不知军营里究竟还剩下多少人，有说所有卒子都去了城外巡视的，也有说陆南风要与曹、聂两个大军阀交战的
……一时间流言纷纷，人心浮动。
陆南风只留下了两个手下，一个守在姜府大门口，另一个守在姜玥所住的东厢。
“你们陆少帅是打算去山里剿匪？”姜玥带着小葵在院子里赏花，语气平平问守在东厢的那人。
那人闭紧了嘴不语，姜玥却明显看到他眼皮跳了一下，猜测自己大约是蒙对了。
江城三面环山，山匪极多，以往每到寒冬腊月缺衣短食之时就会下山烧杀掳掠。
近来军阀混战频繁，山匪们更是胆大，隔三差五就要下山闹上一番，却不敢去南岭、岐山，只敢欺压毫无还手之力的江城百姓
。
陆南风若想守住江城，杀匪是首当其冲的事。
这么急忙地出城，看来事态严峻已到必须处理的时候。
只是不知那聂、曹两大军阀会否趁人之危，若他们趁此机会攻占江城，恐怕要出大乱子……
怎料聂、曹二人没来，反倒有个“老熟人”登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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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儿心有不甘，拉了拉顾以信的衣袖：“顾郎……”
顾以信盯着姜玥远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下意识就甩开了她的手。
这一动作令江雁儿一怔。
顾以信回过神来，目光重新落到了江雁儿脸上，耐着性子柔声哄道：“她不过就是个泼妇，你何必和她一般计较。”
“哼……”江雁儿嘟囔着嘴，却因脸上没有半点妆容而不复平日的娇俏，并未惹得顾以信更加垂怜。
眼看顾以信的视线又不知飘去了何处，她暗自懊恨，心道都怨那顾家婆不许她过了门还浓妆艳抹，硬生生让她在姜玥面前失了
风头。
不过反正她都已嫁入顾门了，早晚有一日是要熬成婆的……
她倒要看看，姜玥这个父母双亡的落魄大小姐还能得意到几时！
这厢，姜玥刚回了姜府。
那厢，一路跟踪保护的何良，将在路上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转述给了陆南风。
末了，他补充了一句：“也不知姜家小姐这一身怼人的本事是跟谁学的，您是没瞧见，那顾以信气得脸都白了呢。”
饶是他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得知顾以信忘恩负义另娶花魁之后，也免不了要唾弃几分。
此番见姜玥骂得那顾以信二人毫无还口之力，他心中不免畅快。
然而陆南风的神色并不似何良那般快意，深邃的瞳仁里闪过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旁人不知姜玥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模样，他却再明白不过。
当初若非被“歹人”所强，她如今定是依旧单纯如一张白纸，半点不惹尘埃，而不会像如今这般，心中结出硬壳，变得宛若刺猬
。
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片子，这么快就有了自保的本事，这一切，也不知究竟是幸事还是憾事……
“她与那顾以信就说了这些？”他问。
何良点头：“就这些，没有旁的。”
“与一个连正眼都不屑给的男子都能你一言、我一语这么多来回，在我面前却耗子见了猫一般，说不上两句便借故告辞……”陆
南风的眸光无端端令人觉得危险。
何良本以为，这下一句定会说姜玥胆儿太肥，哪晓得陆南风唇边勾起一抹冰冷：“那顾以信竟还敢出现在她眼前，看来活得太腻
，下次见了直接扔进烟波江里。”
“呃……”何良额角不觉抽搐了一下。
他怎么觉得，这事儿和顾以信是不是活得太腻根本就没有关系，纯粹是陆少帅您自个儿吃醋了吧？
“怎么？”陆南风剑眉微蹙。
“没……没怎么。”求生欲让何良把未说完的那半句咽回了肚里。
“没什么就下去吧。”陆南风道。
“是。”何良应声就要转身离去。
“找个大夫替她把把脉。”陆南风忽然又道。
“什么？”何良一时没回过神来，对上陆南风略显冰冷的视线，这才明白这个“她”指的是姜玥。
陆南风神色依旧如常，语气却有些不自然的迂回：“那碗粥虽未起效，但为以防万一，还是让大夫仔细诊断看为妙。在我的地盘
出了事，我脸上也无光。”
压根就不是脸上无光的缘故吧？
何良心下明了却没有戳穿，他毕竟还是很惜命的，低下头不敢瞧某座冰山一不留神就能冻死人的视线：“是，我这就去给姜小姐
找大夫……”
大夫很快就找了过来，替姜玥把了脉，还开了好几副补气血的中药，仔细叮嘱小葵：“这是阿胶，这是大枣……这些用文火煎服
，一日一次，一次一碗，不出半月，姜小姐的气色便会好起来了。”
小葵接了这药，按着姜玥的吩咐，给了大夫一块银元。
那大夫却怎么也不肯接：“使不得，这可万万使不得……陆少帅早已赏赐过了，我又怎好再拿姜小姐的赏赐？”
小葵见他死活不收，便也没有强求，将人送走之后，亲自拿了药去厨房煎了，端到了东厢。
“小姐，奴婢按着您的吩咐，用银针试过毒了。”她道。
姜玥点了点头：“将银针小心收好。”
在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深宅大院里，小小的一根银针往往能有大用处。
这年头毒药还并不那么常见，绝大部分都是能用银针试出来的，不像百十年后，毒物多种多样，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奴婢明白。”小葵小心翼翼把针收在了荷包的夹层里，端起那汤药慢慢吹热了，朝姜玥道，“小姐，这药闻起来甜丝丝的，一点
儿也不苦，奴婢还往里放了两块冰糖呢，您快些喝，大夫说放凉了可就药效不佳了。”
姜玥端起那药一口喝完，的确是一点也不苦。
小葵收起碗，给姜玥倒了一碗茶漱口：“对了，何副将早些时候来过了，说陆少帅这两天要出门一趟，会在府里留些人手给您使
唤，要您近日莫再出门。”
“何良来过？”姜玥柳眉微蹙，端茶的动作顿了一顿。
“是啊，何副将先前一直都是直接来找您的，今个儿也不知怎么的，居然直接找到了奴婢，要奴婢代为传话。”小葵道。
“怕是有什么事不便直接同我说，怕我打破砂锅问到底吧。”姜玥用茶水漱了口，挑眉猜测。
面对那五大三粗的何良，小葵自然不敢什么都多问，故而这话由小葵来传答再合适不过。
可陆南风这次出门，究竟是要去哪儿呢？
姜玥心里狐疑，丝毫没察觉自己对这个冷冰冰的军阀凭空多出了几分关切。
次日天刚泛起鱼肚白，陆南风就带人出了城。
同去的还有何良这个副将，以及军营的那些卒子。
此行隐蔽，谁也不知军营里究竟还剩下多少人，有说所有卒子都去了城外巡视的，也有说陆南风要与曹、聂两个大军阀交战的
……一时间流言纷纷，人心浮动。
陆南风只留下了两个手下，一个守在姜府大门口，另一个守在姜玥所住的东厢。
“你们陆少帅是打算去山里剿匪？”姜玥带着小葵在院子里赏花，语气平平问守在东厢的那人。
那人闭紧了嘴不语，姜玥却明显看到他眼皮跳了一下，猜测自己大约是蒙对了。
江城三面环山，山匪极多，以往每到寒冬腊月缺衣短食之时就会下山烧杀掳掠。
近来军阀混战频繁，山匪们更是胆大，隔三差五就要下山闹上一番，却不敢去南岭、岐山，只敢欺压毫无还手之力的江城百姓
。
陆南风若想守住江城，杀匪是首当其冲的事。
这么急忙地出城，看来事态严峻已到必须处理的时候。
只是不知那聂、曹两大军阀会否趁人之危，若他们趁此机会攻占江城，恐怕要出大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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